说完,他猛地转过身,用后脑勺对着颜容,然后颤抖着双手,端起了咖啡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他现在急需这个来唤醒自己的冷静和理智,不然他也很难保证自己下一秒会不会对颜容做出什么不孝不悌的事情来。
“你说什么?”饶是想颜容这样私自的女人,在听到自己的孩子亲口说出这样话的时候,她的心里还是不可避免地刺痛了一下。
听着颜容有些颤抖的声音,季牧爵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好像有些说重了,但是他心头的怒火仍旧没有消散,所以,他认为现在并不是和颜容好好谈话的好时机,于是,他抿着嘴角放下被他喝掉半杯的咖啡,然后转身准备离开。
颜容却不依不饶地走了过来,一把拉住季牧爵的手臂;“你给我站住!”
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母亲,一瞬间,季牧爵的心中竟然生出一股近乎窒息的难过;“我只是想去静一静,可以么?”
颜容的脾气从来都是火爆得说一不二,就连吵架都不允许对方叫中场暂停:“不可以,你今天必须把话说清楚,如果我和商竹衣只能有一个人留在这个家里,你会选谁?”
闻言,季牧爵都要被她气笑了;“妈,您为什么不干脆问您和竹衣一起掉进水里,我先救谁呢?”
“你如果想要这个理解也可以,总之,这是一道单选题!”颜容咄咄逼人地说道。
季牧爵有些头疼地皱起了眉头,嘴角紧绷地沉默了半晌,最后却只是叹息般地说道:“这原本不应该是一道单选题的,妈。”
“你什么意思?你是在责怪我逼得你只能单选了么?那个商竹衣也真是的,像咱们季家这样的门楣,你有个二三红颜知己,不是再平常不过的么,她如果真的有肚量,就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竟然还闹成这样,真是太不懂事儿了。”颜容侧过脸,嘀嘀咕咕地抱怨道。
“够了!”季牧爵都感觉有些听不下去了:“这些话您以后不要再说了,更加不能在竹衣面前提起!”
“我是长辈,我想说什么是我的自由,难不成我还要看她的脸色!”颜容说着,还不屑地哼了一声。
季牧爵感觉自己真的已经无法和她继续沟通下去了,于是,他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侧身打算绕过颜容,回去书房静一静。
然而颜容却没有给他这样的机会,再次迈步拦住了他;“我的话还没说完呢,你去哪儿?”
季牧爵烦躁地扫了她一眼:“您还有什么话要说?”
“路优然的那个孩子,你打算怎么办?”颜容也不跟他绕弯子,直截了当地问道。
“我不打算留下这个孩子,以她的性子,如果留下这个孩子只会后患无穷。”季牧爵斩钉截铁地说道。
闻言,颜容先是一愣,然后断然否决;“不行,那个孩子毕竟是我们季家的骨肉,你怎么能……”
“妈,您怎么还没看明白?我原本打算给够赡养费让她带着孩子好好生活的,但是她却得寸进尺,我如果一味放任的话,以后就会成为她的持续敲诈的对象,那样季家才会永无安宁之日!”季牧爵冷声说道。
他说的这些,颜容也不是不明白,但是路优然现在对她而言还有用,更何况,看季牧爵的态度,路优然的那个孩子很可能真的是季家的孙子,所以她就更加不能让季牧爵恣意妄为了。
“让季家无安宁之日的是商竹衣,她如果真的已经做好和你携手一生的准备,就应该懂得为你为季家考虑,而不是任由自己的性子来!”颜容的歪理说起来一套一套的,而且槽点慢慢,季牧爵简直不知道该从那一点开始反驳比较好了。
“竹衣是最无辜的,我不允许你这样说她。”季牧爵冷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