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平王宅邸的暗室之内。
元齐被带走之后并没有被送到京兆府天牢,而是被骆珙直接带来了这个地方。
本想着用些手段逼着元正尉就范,可是骆珙万没想到,这将军府的人各个骨头比铁还硬。
此时的元齐被严刑伺候了一阵,已然是性命垂危,可饶是如此,仍然不见一丝诚招之意。
“元将军,骆某敬你是条汉子,所以才没有直接下杀手,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的道理你是懂的,在下也知道你是冤枉的,可是眼下形势就是如此,大势所趋者活,不识时务者死!”骆珙费劲了口舌,希望可以规劝元齐。
元齐的嘴角不时渗出血污,整个人更是遍体鳞伤的被悬绑在门字框刑架的两只扣环上。
看着骆珙一副假惺惺的招抚之语,元齐强忍着伤痛,鄙夷的笑了,笑容之诡异,连骆珙这等聪明人都没看明白。
元齐嘴角的血迹已然干涸,双唇相碰之下,气若玄虚又不无玩味的注视着骆珙,道:“骆参军,不然这样,反正如今两位主子相争胜负各半,你就做个顺水人情,取了那阳平王殿下的首级作为进献我主宇文将军的投名状,阁下以为如何?”
元齐的话语着实犀利,并没有给骆珙直接作答,而是反问了一个骆参军与自己同样看重的问题。
骆珙明白了,这元齐不过是在调侃自己,眼见着拉拢不成,骆珙便有些原形毕露,微眯着眼睛警告道:“元正尉,话不可以乱说,骆某眼下是在给你一条活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元齐闻言朗声一笑,随即眸光阴冷的瞪着骆珙,狠狠的道:“不必再多言了,卖主求荣而来的生路,我元齐消受不起,还有,罚酒老子吃定了,你这等嫡贵鹰犬的活计,元某也做不来!”
元正尉言语之中尽显豪气,此话一出,已然等同于直截了当的告诉骆珙,“醒醒吧,别再做梦了!”
骆珙忍无可忍,最终恼羞成怒,不再跟元齐叙话,转身对一直负责审问的部属恶狠狠的吩咐道:“既然这厮如此不识抬举,那就给本官往死里打,折腾到他回心转意为止!”
“诺!”身边仆从应诺,抄起鞭子走了上去,骆珙没有再看元齐一眼,径直出了房间。
“不识抬举的东西,简直辜负了骆某一番口舌!”
听着家主抱怨,身边仆人一言不发,待到骆参军悻悻的斥责完了,那人方才如释重负的问:“骆参军,我们现在敢去哪儿?”
“去见阳平殿下!”骆珙也不多言,只是简单的说了几个字,紧接着,那道身影便转了出去。
夤夜,朝露居的大门被慌乱的叩响。
……
陆钦出去看时,只见一名伤势严重的神武营军士步履蹒跚的站在门前。
“伊公子何在,有要事禀报!”
深知情况不妙,陆钦也不多问,搀扶着那名军士径直望内堂走去。
军士顾不得伤势,将事情从头到尾讲了一遍,原来负责报信的营兵刚一出营便遭西凉兵围追堵截,逃到半路,随行之人不知去向,连他也是几经周折才来到这里。
徐衾得知了元齐被抓之时不由得心中一惊,当听到双方士卒冲突之时,徐衾不由得站起身来。
“备马!”徐衾说完便向门口走去,陆钦应声而去,徐衾回首问那名报信的伤兵道:“可曾遣人通知骠骑将军?”
军士狠狠的点了点头,徐衾开言安抚:“先在这里好好休养,伊某去去就回!”
说完之后,便披上绒氅出了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