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问题让聂向莹措手不及,她都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回答才好。
她和齐玄煜之间,应该说什么都没有吧?
“我和他?”聂向莹只能庆幸自己是特工,即便是在君陌面前也能将自己的情绪隐藏好,“我能说我是刚刚才知道他是太子的吗?”
聂向莹只觉得心中苦闷。齐玄煜心中若是真的有她,决然不会拖到现在才说——不对,根本就不是他说的,是自己无意中听到的。
只是……在来这里之前,他似乎说了,她很快就会知道他的身份。其实他也是想说的吧?
“刚刚才知道?”君陌错愕,“你与他,不是成婚许久了?怎么会现在才知道他的身份?”
“当然是因为他故意骗我。我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也不想去知道。如果不是因为还有事情没有完成……”
她早就走了?聂向莹在心里叹气,不过就是说得容易而已。哪里那么容易就能离开?
怎么说都是太子妃。如果朝廷将她的画像分发下去,她无论走到什么地方都有可能会被抓回来。
想要谋生也不容易。为人诊治太容易招惹目光了。
“你怕自己走不了?”君陌看出他聂向莹的为难,不过他不清楚她为难的是不是只有这一点。
“你有办法?”聂向莹听到他这么说,立刻想知道是不是真的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你是云国的太子妃,又不是别国的太子妃。”君陌为她指了一条路。
聂向莹一喜,然后又晃了晃脑袋。虽然不需要护照就能轻松去另外一个国家,但那得是多长的路途啊。
她这一路上还要保证自己不被抓。
而且她也不能保证云国在别国没有眼线,要是她开了医馆,有了名声,还是分分钟就会被找到吧。
“没有足够的钱,走哪儿都不行吧。”聂向莹叹气。
“你怎么知道你不能有足够的钱?”君陌说得好像他手上有很多银子一样。
聂向莹对着他挑了挑眉,“你有?可别和我说宝藏。我无福消受。”
“所以你的印记在哪里?”君陌的目光再次看向了聂向莹的脖子。
“不知道。或许我根本就不是那个人呢。虽然我是明月的女儿,但谁说明月的女儿就一定能开启宝藏?”聂向莹原本想要告诉他,但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承认。
反正她的印记没有在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君陌应该也不会扒她的衣服吧?
“这倒是。谁说明月的女儿就一定能打开宝藏?”君陌忽然笑起来,“好像找到了一个可以不用杀你的理由。”
“所以你原本还是想杀我的?”聂向莹觉得很无奈。如果他是因为没有发现她身上有印记所以不想滥杀无辜的话,要是他知道自己身上有印记,那自己是不是就必死无疑了?
要是那样的话,她要怎么办才好?
不过既然都已经说谎了。他暂时不会继续在自己的身上找什么印记了吧?
“我想你应该很清楚我有什么目的。不过既然你身上没有我要的印记,我也没有必要在你这里浪费时间了。”君陌说道。
聂向莹没有什么收获。
她还以为凭借自己的本事,找到蛊虫所在的位置应该不会是难事,就算是自己没有办法将它取出来。
但是她都已经忙碌了这么长的时间,却没有任何收获。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发现了。
是不是他生气的时候蛊虫就会活跃一些?
“我觉得我没有办法救你。”聂向莹叹了口气,“是我太高估自己了,我还以为我能做到的。”
她一面说着,一面去看君陌的反应,还以为他眼中的琥珀色会变深,但是他只是自嘲般笑了笑,“我也知道。所以我一直都没指望你能救我。反倒是你想要救我这一点让我觉得很……不可思议。”
他还以为自己早就被所有人抛弃了。那些人,要么就是想要杀了他,要么就是想要利用他,他从来都没有想过会出现一个想要帮他的人。
等等,这和聂向莹预料的不对。
她想要的不是他这样的反应。她想看到君陌难过,痛苦和绝望,为什么他会是这样的反应?
这样只会让蛊虫隐藏更深。
“你有没有家人?”聂向莹知道自己这个时候提起这些事情很是残忍,但是她不过就是想要知道蛊虫在哪里。
只有刺激他,才可以。
“家人?”那双眼睛果然一下子就冷漠下来,“我没有家人。是他们为了钱将我送到半月教的。就像是奴隶一样被卖掉。那个时候半月教在漠北大肆买人,就是为了能做药人。那么多人,只有我一个人活下来了。我离开半月教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见他们。”
聂向莹愕然。
她没想到真相居然会是这样。她都后悔自己刚才问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