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向莹很是好奇,但是也不敢走得太近,于是就偷偷潜入了之前的木屋,透过窗棂去看他的一举一动。
他在说着什么,但是距离太远了,聂向莹完全没有办法听到他说什么,而且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的侧脸,想要读唇语都不可能。
不过就在他说了几句话之后,聂向莹就看到他将自己方才在山下买的一堆东西,悉数都扔到了山崖下。
聂向莹这才想起来,当初落月就是死在了这里,为了不让自己成为落萧的拖累,跳崖自尽。
所以他回到这里,是来看落月的吧?
尽管不能听到他说的话,但是聂向莹还是能看到他脸上的悲伤。
或许并不是不爱,只是真的因为身份悬殊,所以只能拒绝。
却没有想到居然会有这样的后果。
谁都没有想到这件事会变成这样的吧?其实也并非是他的错,但是如果一定要将责任揽在自己身上,别人也没有办法。
因为在他的眼里,他就是因吧?
没有因怎么会有果?
聂向莹看到他站起身,然后向着山下走去。
他似乎没有一点要去山庄的意思。没有一点要去见她的意思。
大概是因为自己在他的心中根本就不重要吧,所以哪怕他都已经回到了这里,祭奠了落月,也不愿意到山庄去和自己多说一句话。
当时他不是也没有说任何话让自己和他一起走吗?
虽然她不会选择和他一起走,但是她想自己应该会很高兴听到那样的话吧?
他是什么都不懂,还是不想懂?
大概是因为已经将自己的爱分出去太多,能留给她的不过就是那么一小部分而已。
而那一小部分,聂向莹不稀罕。
她没有跟上去,而是在木屋里过了一夜,然后才想起自己装着药草的花篮还放在山间的某个位置。她又采了一些,然后回到山腰将花篮拿回来,走到了山下。
这次她没有在任何地方看到齐玄煜的身影,他应该是已经连夜回去了吧?
聂向莹也掏出身上不过的银子租了马车,让车夫将她送到京城,然后自己走回了别院。
路过药王的院子,里面竟然已经一点灵气都没有了,聂向莹好奇地进去看了一眼,发现那里的东西都已经被搬空了。院子里的所有的药材都没有了,只有房间里一些摆设还在。
这么看,药王应该是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所以不会再回到这里来了吧?
聂向莹怎么都没有想到,他居然会是半月教的人,不过这和她也没有什么关系。
她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然后隐姓埋名不要被任何人找到就好了。
她很清楚,一旦她的身份被公之于众,就会有很多人想要用她的心尖血去开启宝藏,她不可能会有活路。
这简直太惨了,她的人生怎么会惨成这样?
还以为只要治好了自己的脸,收拾了家里那几个废物,她就能凭借自己的医术走上人生巅峰的。
为什么这期间居然出了这么多的事情?她嫁给了太子,然后还成为半月教圣女的女儿,一堆破事一个接着一个,把她的生活弄得天翻地覆的。
她真希望她那个时候第一个选择是抬走。
她就不应该回到相府,不应该去做什么相府千金,她之前过的什么日子,她的脑海里也不是没有。
就应该转身离开,隐姓埋名,或许她还不会遇上这些人,这些事,她的日子还不知道会有多舒心。
但是这样一来,聂向莹就背负一个与人私奔不检点的名声了。
虽然昧着良心说,那和自己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要是她能选择的话,也不会愿意到这里来。
可她不是没得选择吗?
既然没得选择,就只能帮助原来的人实现她的复仇计划,这样才能真的安心吧。
谁知道聂向莹的身份居然这么不简单呢?
那也不是她之前就能预料到的。
聂向莹很是无奈。
从药王的院子里出来,迎面就看到了晴荞。
“太子妃,你怎么在这儿?早上起来还以为你已经和他们一起回来了呢,没看到你可是让奴婢担心了好久。”晴荞走到她身边,将她从头到尾仔细打量了一番。
“你那么担心我,还有心思到医馆去?”聂向莹怎么会不知道她方才是从什么地方过来的呢?
“太子妃可别拿奴婢打趣了。最近京城可有传闻,说太子的腿已经好了,都已经能走路了。而且还有人说那都是太子妃你的功劳,可是太子妃从嫁给太子以后,就没有见过太子究竟是什么样子吧?怎么还能帮太子医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