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回到家里,丁之瑶找出白酒让丁小满他们先给伤口消毒,那些姑娘看着自家弟兄青一块紫一块的伤口,眼泪止不住的啪啪往下掉。
丁山关心自家大哥,用最快的速度拴好驴和牛,又跑了回来。
丁之瑶和丁之航则站在院儿里继续刚才的话题。
忽然头顶滴落一滴水,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
丁之航拢了拢手,叹息一声,“丁家村偏远贫瘠,一直以来也没什么让人眼红的人家,这族里的关系倒也不差。祖父发迹实属意外,之后也常年在凉州京师,疏于对族人的教化,以至于到了今天这步田地。”
“实在让祖宗蒙羞。”
他看着丁之瑶,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若不是瑶儿和母亲对族中幼子儿郎友爱,怕是小满这些孩子也不会站在我们这边,我文隐公一脉到成了孤家寡人。”
丁之瑶没说话,只是慢慢退到屋檐下面,搬个小凳子坐着。
她也在心里琢磨,这和村里人的关系还是得处理一下为好,否则他们三天两头闹事情,烦也给烦死了。
而且这一百户人家可是好几百个劳动力,就让他们逍逍遥遥的活着村里,隔三差五恶心自己一下,丁之瑶心里实在是不通达。
“大哥,今日之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有人在村里欺负妇孺,寻衅斗殴,这种事要是成了常态,那可就糟糕了。”
“不如大哥去一趟县城,请县令为我们派一位里正,如何?”
丁之航摇摇头,“按大凉律法,公候封地不设里正,咱们丁家村虽是特殊些,但却也是公爵的封地,一般人是不敢来这里任官的。”
“那请他们来挨家挨户的告诫一下村里人,也不行吗?”丁之瑶拧了拧眉,“有官家的人出面,他们才会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变得老实些。”
“否则,照这样下去,总有一天我们要用到更加雷霆的手段才能让他们安分。这也是大哥你不愿的吧。”
“嗯,这样的话,我明日便去县城,与陆县令谈一谈。”
“另外,也请来人借这次挨家告诫的名义,把村里的人数给纪录一下,每家每户多少人,家里条件如何,到时候大哥你不用出面,我带两个人随他们一起去。”
“嗯?”丁之航有些疑惑,“为何?”
“刚才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族里一百户人家,不会每一户都是丁春勇或是丁明那样的人吧。小满他们是因为落魄,又受了我们恩惠,才在当日义无反顾的站在我们这边。”
“其余可以争取的,还有两种人。”丁之瑶狡黠的竖起一个指头,“第一是胆子小的墙头草,当初他们因为害怕丁蜀和丁春勇而服从他们,现在自然也可以因为害怕我们,而服从我们。虽然不值得培养,但作为劳力却无不可。”
“另一种则是真心对我们怀有愧疚的老实人,当日人多,也不是人人都发声支持丁蜀他们。只不过从众的心态和对自家妻儿的保护,让他们不能像小满这些光棍儿一样直截了当的站出来。”
“但他们在内心或许并不支持丁蜀他们的决定,这样的人或许不多,但仔细挑挑应该也有。再给他们一个机会,也不是不可以。”
“我们要在村里彻彻底底立住脚跟,不单靠身份或是官家来强压人,那就是要把层次分清楚。亲近我们的,相信我们的,服从我们的,都让他们过上好日子;抵抗我们的,敌对我们的,想要利用我们的,都让他们日子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