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佑耸耸肩膀,“听说四皇子是京城来的大人物,全部吓跑了。我雇了车把做好的衣裳全部拉回来,现在应该都在村头发衣裳的吧。”
丁之瑶只好自己去厨房泡了壶茶,装了一盘饼干,一盘瓜子拿进里院去。
燕昭和丁之航已经坐在桌子前面,见丁之瑶和蒙佑走进来也没避讳,接着谈话。
“你那封圣旨一拿出来,陆子章那边就走飞鱼卫的一等鹰把信儿送到陛下御前,没三天这朝野就传遍了。”
“孙博和那一干新臣认为这封圣旨是矫诏,你们犯了欺君之罪,让父皇派钦差过来,把你们满门砍了完事。”
“熊敬文大学士他们那些老臣则连续三天进宫在父皇面前哭得跟什么似的,说文隐公当年大功卓着,现在后人落魄成这样,应该派人把你们接到京城,赐一座公爵府荣养起来。”
“还有一派则是认为,只要圣旨是真的,那么欺君之罪就不存在;但你们家三代公候,竟然现在才公开承认,之前对食邑之民既没有行使公候的权利,也没有尽到教养的义务,是把陛下的恩赐当做儿戏,就凭这一条,就该夺了你们公爵的头衔,押到京城问罪。”
“闹了足足有小半个月,其实他们根本就并不是想管你们怎么样,就是借题发挥排斥异己而已,话题越扯越远,越扯越多,半个月之后就已经不知道扯到什么地方去了。大哥,二哥,三哥的人都有栽跟头的。”
燕昭见丁之瑶神色疑惑,笑着解释道,“由头是你们这儿的由头,事儿却不是你们这儿的事儿。这庙堂之高,稍不留意就要跌得伤筋动骨,倒不如你们江湖之远的舒服。”
“江湖也有江湖的烦忧。”丁之航皱了皱眉,“你挑重点的说。”
“没什么重点,你不愿随我回去,我只能明哲保身的天天关自己在府里读书种地,后来父皇传我们兄弟五人进宫的时候,就是说送你加冠礼的事儿了。”
“接着父皇又单独召见我,意思是母妃和他都曾是文隐公的弟子,按理也该送你一份加冠礼,由于这不是皇恩只是人情,所以只能由我这个做儿子的护送一趟。”
“所以,我就来了。”
“就你一个人?”丁之航奇道。
燕昭喝了口茶,摇头道,“京城过来路途遥远,我快马加鞭尚且现在才到,那些奴才哪能跟得上我,只有那十几个侍卫能赶在你冠礼上到,其他人回程时候能在定武遇见就不错了。”
丁之航顿时严肃起来,“四皇子,千金之子不坐垂堂,你这样实在是太唐突了!”
燕昭“呵”了一声,满不在乎,“我算得上什么千金之子,怎么样都比在京城安全。算了,不说这些,你的冠礼准备得怎么样了?”
丁之瑶正听八卦听得入神,忽然发现两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才反应过来,“哦,这冠礼啊,别的都准备妥当了,就是行礼的人还没找齐。”
“行礼的人。”燕昭眉头拧起,轻轻捻了捻茶杯的柄儿,“对哈,你们跟族里闹翻了,也找不到合适的族亲长辈”
“这样的话,我倒是有个想法,不知道能不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