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渊懒怠理他,回身专心对付陈启琛,这个正真的幕后黑手。
凭借着蚩尤刀和虫兽,这本是大胜之局,谁知,那犹如鬼魅的笛声再一次响起。
原先绊着其余人的虫兽像是得了什么致命的威胁,纷纷抱头逃窜。
黎渊心觉不妙,可眼下揪了真凶,原先要将所有人送去陪葬的执念也轻了不少,下手远没有先时狠辣,当下也不多想这笛声从何而来,任蚩尤刀开了结界,一心一意朝着陈启琛专心致志的招呼。
原先加了一个沈修才勉力维持,如今见黎渊开了屏障,任外面刀削斧砍,他自巍然不动,专心致志的朝着自己一刀一刀的比划,很快他就显了疲态。
然而势弱嘴不能弱:“孩子,你便是杀了我,外面这些人,你以为你能逃出去吗?”
黎渊嗤笑:“难不成我收了手,你们就能放了我不成?况且,我几时说我要逃了?”
说罢,双手握刀用尽全力往下一下,“叮”的一声,陈启琛的配剑应声而断。黎渊的虎口也被这股力反压出一道巨大的口子,可他似是失了痛觉,笑嘻嘻的又往下压了压,鲜血顺着刀剑直直的往陈启琛的方向流淌。
奇怪的是,原先被步步紧逼却应对还算得宜的陈启琛,见了刀柄上的血,像是
遇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双眼翻白,面容忽然起了一种不可思议的扭曲。
黎渊虽然势不可挡,但内里也是苦不堪言,他此刻身手并不是全由着自己,不过凭着一股锐气硬撑,翻腾挪移看似硬气灵活,攻击十足,不过是靠着蚩尤刀自身的那股源源不绝的灵力罢了。他本身的素质赶不上蚩尤刀的指挥,身体拉扯已经到了极致,打斗间几乎能清楚的听见身上筋骨爆裂的声音。
然而蚩尤刀的极限远没有到头。它仿佛是一个被困久了的巨兽,一旦活动开了手脚,动作只会越来越快,越来越熟练。黎渊平素疏于练习,仰仗的不过是那天赋和小聪明。
筋骨的疼痛在他扭转身躯躲避陈启琛的一记风刀时达到了顶点,动作明显缓了下来,蚩尤刀的结界恰在此刻出现了无数裂缝,显然再厉害的屏障,也经不住数以百计人的攻击,裂纹越扩越大,陈启琛看的分明,拼着力竭,剿出了一股飓风,从内里将蚩尤刀建立的结界彻底打碎。
无数刀剑并着水火护持的灵力,在一瞬间,朝着黎渊齐齐攻来……
子凰御剑赶到时,看到的正是这令他心神俱散的一幕,黎渊立在人群中,刀锋向着陈启琛,结界破碎,背后是无数冰棱焰火,刀斧枪剑。那一瞬间,黎渊像是看到了自己,甚至还朝着自己笑了笑。就像最开始他抱着自己衣袍,满脸无赖的要自己负责那样,灿若桃李。
子凰自己也没明白,是如何能够在那么远的距离,一眼看清是谁的剑挑断了他手腕的经脉,又是谁一把冰凌刺穿了他的背心,更又谁拿了刀子一下捅进他的腹部……
“阿渊!”那一刻,他没有任何想法,只是一心一意想赶到他的身边去。生也好,死也好,只要在他身边就好。
黎族中原,关他什么事儿,正统奸佞又与他有什么关系。言家好或者不好,哪里会需要他来考虑!明明,明明黎族出事,最伤心的是他,为什么还要在那种时候考量言家在风波之后怎么在世家立足?到底!这些东西都关他什么事!怎么能在跟自己说了那些话后就把自己那样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