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关键时刻,这蚩尤刀会舍身相互,但奇怪的是,当黎渊正正经经想用它的时候,得到的却是全然不肯配合的模样。
黎渊立在那儿和没什么华彩的蚩尤刀大眼瞪小眼。
“喂,都说是你自己认我为主的,难不成我换了个骨血你就认不出我来了?这也太敷衍了吧。”
蚩尤刀漂浮在空中,晃晃悠悠,若有所思。
子凰:“你不是说,你们黎族自幼会有一个择刀的过程吗?你阿爹有跟你说过吗?或者你要跟他立个契约之类的东西,就像有些人择灵兽那样。”
黎渊抱歉的笑了笑:“自然是不记得了。便是这择刀之类的还是我从阿爹手稿上看见的。后来到了中原,也没见哪家哪户有这样的仪式。”
子凰奇道:“没有吗?那我看你们寨子里每个人似乎都有佩刀啊。”
黎渊:“哦,那个不一样,虽然也是锋利,但装饰意义大于实际意义。那是每个娃娃出生的之前,阿爹亲手打造的。镶珠佩宝,平日里也能用作采药打猎。但关键的用途却是……”说到一半,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说起来,哥哥还曾给过我一把匕首呢。”
“嗯?”子凰听得正认真,忽然见他扯到了别处不由皱了皱眉,随口一回:“是啊,打过一把的。你方才说的关键用途是什么?”
“咳。”黎渊拿手掩了唇,恨不能嘿嘿笑几声:“这个匕首啊,阿爹阿娘从小打造的,让我们随身携带,为的就是有朝一日,遇到心爱的人的时候能用作定情信物赠与对方。”
他一句话说完,自然不会忘记凑到子凰面前细细观察,然而并没有等来预想中的面红耳赤,正自无趣,却不想子凰把手一甩,负手而去。独留了他一人对着默无声息的蚩尤刀笑的天翻地覆。
笑完了,正事儿还是要办,黎渊抚了抚抽痛的肚子,将子凰那句所谓建立契约的话在脑海里细细的过了一遍。还是没有任何头绪。
夜色微凉,黎渊想的头疼干脆不再去想,死皮赖脸的钻进了子凰宽大的衣袍,相依相偎的闭眼养了会儿神。
蚩尤刀摇摇晃晃可有可无的给他们两守夜。
离九黎越近,黎渊休息的越不安稳,每每闭眼,不过一炷香,梦境叠乱重重,几乎搅得他头痛欲裂。
然而,绕是这样深沉而不安的睡眠,在夜半的时候还是被轻微而异常的杂草簌簌声所惊扰。
他警惕的睁开了眼,风声瑟缩,其实并不能很好的辨别这其中的异样,但他自来五感敏锐,出发之前又照着阿爹的法子苦练了半月,也算小有所成,所以,暗夜里那些勾当其实瞒不住他分毫。
他细心的替子凰掖好了被角,心里好笑,哥哥什么都好,就是贪睡。从前日上三杆前打死不起,自从自己出事后倒不爱赖床了,只是一入睡,不到时辰起了来,脾气就会额外暴躁。他可不想平白担他的起床气。
做完这些,黎渊提了刀,向着竹林的方向,静静伫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