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尤刀架上了重华,手腕一转将剑架开。他本想借势锁住他的手腕将他敲晕了,捆了丢回江南,谁知,在自己靠近他之后,陈佑华突然就发了狂,刀刃相接间,逼得他步步倒退不说,在一个转换间,更是自残一般,以身为鞘将黎渊手上的蚩尤刀牢牢锁死在自己的肋骨之间,黎渊用力一拔竟然纹丝不动。
淋漓的浓稠血液满满的覆盖住了蚩尤刀,将那上面隐约见红的血槽,遮了个一干二净。
黎渊嫌他血恶心,才想倒退,却不想被刀刺了个对穿的陈佑华依然出手迅捷,一只手不知从何而出,一把死死卡在他的喉间。
黎渊被提离地面的瞬间,只感觉握着他脖颈的那手,冰凉没有一丝温度,力气大的离谱,而面前这人,或者已经称不上人了,眼珠赤黑,力大无比,掐着自己的手像是毫无知觉,没有底线的一味收紧,他甚至能听到自己筋脉骨骼发出的卡啦卡啦的声音。
黎渊试着张了张嘴,奈何别说是说话了,便是连手都提不起来,蚩尤刀在陈佑华的身上插着,离得并不远,不过几寸,然而他却是一下都动不了。
扼在喉咙的手越来越重,慢慢的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别说咬破舌尖滋他一脸,便是连手指都动不得一动。
完了,这下丢脸丢大了,他从来没想过,自己竟是要被这样活活掐死了。
临死之前他所思所想倒也不是旁的,不过是想看看子凰睡得可安好。
不看还罢,一看之下几乎没晕过去,堂堂陌玉公子,眼见自己快死了,不仅不出手相救,还双手抱臂,摆出了一副十足看好戏的姿态。
若是平时他这样做派倒也罢了,偏生此刻自己被扼了脖子,舌头也吐出了半截,眼斜口歪,不用想也知道自己丑成了什么模样。
生死关头也没有激发出的怒气,在这一刻突如其来,走遍了全身。硬说起来,这种情绪,与其说是愤怒,倒不如说是羞愤。
既然呼吸不了,他干脆停了呼吸,静气凝神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到了右手上,待能感到手指可以微微曲动后,黎渊大喝了一声:“来!”
才刚纹丝不动的蚩尤刀,在他这一声饱含怒气的呼喝声中微微颤了颤身躯。
黎渊见刀终于回应了自己,更是坚定了心绪,再一次五指一张:“来!”
“啊!”随着这一声惨叫,蚩尤刀终是连拉带扯的抽了出来,带出一些细碎的内脏,原先被黑血掩盖的血槽,像是不耐肮脏一般抖了一抖,将遮了血槽的东西一一抖开,露出了绯红的刀身,在夏夜里闪着属于神器的凶猛煞气。
两下观望后,蚩尤刀终是有了行动,刀身横空,干脆利落的将陈佑华劈成了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