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僵直了半天,那预料中的刀锋却是生生停在了自己额头之前,斩碎了几缕发丝。
要是在以前,黎渊大约会脱口而出这不过是把兵器罢了,主不主人到底有何关系。可现在,他要借的真是这蚩尤刀的威势,拿人手短,也实在不好意思说过度贬低。
那被蚩尤刀唬了一道的人虽是侥幸活命,但心内的震撼却是无法平复的,几乎下意识的,他感觉自己仿佛看到上古画卷里的神走到了自己面前,待得反应过来,自己已然双膝跪地……
而这一跪,像是引发山崩的最后一片雪花,那些被自己召唤的灵兽所震慑住的人群,在这一刻,心悦诚服的跪倒在地。
黎渊长那么大,第一次看到旁人这样敬畏的跪拜自己,费了好大心力,才算压住了自己想要退后的欲望。
所谓权利,所谓尊崇,大约就是这样直白而虚荣的东西。
另一边,子凰和黎崇越斗越远,少了藤草的束缚,他的身手不是普通的灵活,一拳一脚,都是虎虎生威,飒飒带风。便是子凰能灵活运用五灵,一时之间也奈不得他何。
黎崇的武功是实打实的基础,实战的次数也是客观,所以无论是出拳速度还是应变能力都是一等一的。
子凰原想着用霜花控住黎崇身体,却不想每一招都落不到实处,而这还不是因为子凰的预判出了错误,实在是黎崇的身手太快了,对身体的掌控已经到了让人匪夷所思的地步。
比如明明是左转的步伐,而他确实要踏出右脚,但在子凰打出冰霜后,那原要落下的步子能生生扭转,在空中将身体调整到最佳角度,避开子凰一次又一次的进攻。
这样的身体,这样的肌肉记忆,非长年累月不可得。
子凰一边攻击一边道:“你这样的功夫,方才却会被黎渊控住,想来也是不可思议。”
黎崇不屑:“不过是大意罢了,不然,就那乳臭未干的小子,能奈我何?”说话间又一次躲过了子凰开出的火莲。
子凰嗤了一声:“自古以来,说大话是最容易的。”
黎崇道:“这世间武功,唯快不破,你便是精通五行,也得先打到我才行。”
这一句也是没错,只是,并不是在任何时候都有用。
子凰从来不是什么急躁的性子,在第一次上比灵峰时他就懂得小心布局,那时他十五,如今他都快二十五了……
一朵朵冰霜开在撒了月光的草地上其实并不起眼,因为孱弱,就算被看见了,也不会有人刻意去摧毁。
待得花开到七分,子凰双手一合,百千点星火将黎崇围了个严严实实。
这样的星火,黎崇并不是没有半点耳闻,早些时候的得意此刻尽数散去,脸上是一闪而过的慌乱。
子凰道:“不如我再问你一回,方才你为何要佯装被黎渊操纵的藤草控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