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不是周无忧的针灸起了作用,灵力的运行确实比往常顺畅了许多,连带着那若有似无的针刺之感都消散了不少。
黎渊上前道:“可好些了?”
子凰点头:“确实不似从前那般干涩了。”
黎渊道:“那便好。”
他上前一步,拥住子凰:“再过几天我们便要去九黎了,你可有什么想与我说的吗。”
子凰果真细想了想:“或者,你有想过先去救巫王吗?不管对方用了什么法子,以巫王的实力,这样被囚禁总是说不过去的。”
黎渊本想问的也不是这个,在他心里,除了黎青之,再没有旁的阿爹,况且,这一切的起源本就是因为巫王,我心里,总是对他我不了好感。
所以,他蹭了蹭子凰的脖颈,瓮声瓮气道:“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我父亲,只是,如今我们去救他,不过就是节外生枝罢了,我不知他的企图,不信他的说辞,只是,凭着直觉,如果旁人能克制他,那么救他出来对我们来说并不见得一定是好事。”
子凰懂他的纠结,要说起来,他也不是那种会劝旁人大度的圣人,一路走来,黎渊经历了什么,子凰最清楚,便是如今,黎渊拿自己当做最亲密的人,可那些违背人性,假装劝慰的话,他一句都说不出口。
所以,他只是点点头,道了一句好。
黎渊不想提那些糟心事,山风开阔,连带着心情也好了起来:“哥哥,方才你还没告诉我,你幼时爱去哪儿玩?”
子凰道:“我性子静,并不爱到处跑。”
黎渊深以为意:“你性子确实爱静,说话也总是温温柔柔的,但下手却黑。”
虽说这是实话,可子凰听着还是变扭,少不得要去瞪他,却不想一扭头却被黎渊亲了个正着……
唇齿相依间,黎渊听到自己的声音含糊不清,他说:“哥哥,等这次的事情结束了,我们就成亲吧……”
秋风瑟瑟而微凉,将两颗滚烫而跳动的心紧紧的绑在了一起。
风声里有人一声轻笑,万物归寂中,隐隐然夹杂了那一声承诺,不过一个好字,熨烫了所有失去后的寂寥。
秋雨飒飒,冰凉彻骨,竹筏随水下,一叶扁舟两个蓑翁,垂钓于江间。
一人白衣清雅,红布封腰,麒麟绣金纹路游走其间。
一人红衣鲜明,言笑晏晏,一支黑色短笛横跨腰间。
这两人正是言子凰和黎渊。
所谓大长老的所在已经探明,如今要做的,便是走这一遭,将往事一笔清空。
洗涤了过去才能迎接未来。
沿途无聊,黎渊又是个坐不住的,翻找出了两根鱼竿,说是要垂钓,可做了不过一盏茶,便由着那竿子自给自足,再没有管过半分。
摇曳的小船上,子凰自然不得好眠,此刻听着雨声,不由起了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