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焕之轻笑一声,对她的小任性也不以为意:“好了,我与你言哥哥还有话说,不要任性。去你阿爹那里瞧瞧,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毕竟,现在你言哥哥已经大好,后患也要解了才算真正的美事。”
黎娇儿无奈,只得答了一声是,便一步三回头的朝着院落里走去。
子凰走了许久,也是疲累,此时此刻也顾不得脏不脏,倚着树坐下:“只剩了我们两人了,客套的话就不说了。我这瘾已经坐稳了,接下来,大长老又有什么打算?”
他坐的随意,大长老也不拘谨,学着他席地而坐:“其实我有些好奇,我说我与黎青之是同胞兄弟,你却没有一字半句的过问,从始至终似乎都没有半分疑惑。按你的年纪来说,这求知心,实在是太弱了些。”
子凰道:“这话奇怪,我便是知道了其中原委又有什么用呢?该做的不该做的,你都做了,难不成,知道了你做这些的原因,我便会体谅你吗?”
黎焕之笑了笑:“说起来,好像确实是这样呢。但你们不是有句话吗,便是死,也要死个明白。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对他们来说,也是一种亵渎吧。”
一个操纵死士,操纵尸体,滥用毒药的人,却口口声声说着不想亵渎旁人,简直可笑。
黎焕之不是黎娇儿,子凰对他,不屑掩饰,面上的冷意明之昭昭。
大长老笑道:“你看吧,果然还是年轻。今儿的药服了吗?”
子凰:“自然是称你心的。”
大长老道:“那是最好。迎黎渊的人已经出发了,再过一会儿,你们就能相见了。”
子凰道:“这些年,我想你也是调查过我的,你觉得,便是喂食了我这些东西,我便会由着自己成为弱点,任你拿捏吗?”
大长老道:“你不会成为弱点,而是你,本身就是黎渊的弱点。”
“一路走来,黎渊舍身护你的次数,怕是两只手都数不过来。别说是你,便是你大哥生病,他为了不让你难过,孤身一人去找五色婴莲,困在山上那许久,明明是牺牲自己来成全你的恩义,却是连告诉你一句实话的勇气也没有。在他心里,旁的都是虚无,除了你。”
“所以,若是他知道,你要依靠着这药才能活下去,而这药只有我才有,你猜,他会不会听我的?”
子凰轻笑:“一路走来,我只以为你高深莫测的很,却不想心思倒是简单易猜。说起来,你行事的风格也是很明显,除了奸邪再没有旁的特征。什么阴损用什么。你说,我为什么要问你与青之世伯的关系?”
“便是你与他有血缘关系又能说明什么?师伯行事坦荡,光明磊落,与你哪里又有半分相像?”
话音才落,这半月有余从来温润有余的黎焕之像是受了什么刺激,清俊的面容极力扭曲,沙哑老迈的嗓音突然尖锐:“他行事坦荡?我与他没有半丝相像?说得好!说的真好!陌玉公子慧眼如炬,说话更是一阵见血。”一支青竹在他近乎声嘶力竭的话语里轰然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