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涨了!”
各大交易所响起一阵忘情的欢呼,不少人甚至眼泪狂飙,再不上涨的话,收市后只能去卧轨。
早已憋足怒火的多头们乘势反攻,资金追随回购的救市者,前仆后继买入股票,但大盘上涨如同蜗牛一样慢,胶着在1950点不再动弹。
做空的资本家们已经化身魔鬼,无穷无尽的财富唾手可得,他们不允许功败垂成,抛售的势头排山倒海。
股市直接影响到期市。
资本的空多双方就此展开一场血淋淋的拉锯,各种股票与期指合约飞快换手,交易量成倍翻增。
一场隔空大绞杀惊险万分的上演起来。
看似激烈无比,却异常短暂,仿佛只过了几分钟,大盘的防线‘哗啦’一下失守了。
回购的资本能量已经耗尽,他们无力回天,根本抵御不了这场经济泡沫催生出来的股灾,何况还有一大批做空狂人在推波助澜。
“1890点、1889点……1765点、1764点……”
纽交所的道琼斯工业指数被斩杀的七零八落,原本还抱有一丝希望的多头们彻底溃败。
所有人都已经明白,今天的暴跌已经不可逆转。
当道指最终跌到1700以下,靠近1600点的关口时,空头们决定撤场。
陈维云的资本团队提前一步,道指跌到1680点时,他已经下令给张孝义,立刻平仓期指合约。
这时美国各大交易所的股票股价都已经被股灾摧毁,场外观望的临时资本开始活跃,这是抄底的美妙时刻。
随着新资金的入场,股市缓慢回调,可惜收市的时刻也已经来临。
“结束了!”
1987年10月12日的下午四点半,华尔街的精英们虚脱一样喊出这三个字,“结束了!”
对绝大多数美国人来说,这是悲惨的一天。
道指定格在1688点,一天内暴跌642点,跌幅27.55%,市值损失6219亿美元,其它交易市场也未能躲避这场惊天灾难,标普500指数跌幅32.45%,证交所综合指数下跌18.31%,纳斯达克指数下跌20.72%。
期货市场的情形更为恐怖,以股票指数为标的物的期货合约价值惨不忍睹,标普500指数12月份合约的跌幅甚至超过40%,做空者如同合法抢劫银行一样,收刮了如山似海的财富。
有人赚,那就一定有人亏。
投资金融期货,原本就是一家欢喜一家愁。
闭市仅仅过了三分钟,芝加哥期货交易所大楼的十八层就传出一声沉闷枪击,一位抵押了四套房产追加保证金却在下午赔光赔净的投机客,咬住一把左轮手枪的枪头,痛快了结了他背负沉重债务的身体。
死亡就像爆仓那么简单,一下子一无所有。
连命也不会再有。
根据不完全统计,这天自杀的投机客超过七十位。
甚至有些人想死都不行。
位于世贸大厦的摩根?士丹利投行总部,期货部经理洛克正站在一张办公桌前瑟瑟发抖,额前的汗珠不停渗出来,他却不敢擦拭,整个人如同一位上了刑场的死囚。
“你是说,我一天之内亏掉了23亿美金?”办公桌内落座的人叫做帕克.吉尔伯特,今年满五十岁,左眼角长了一颗小肉瘤,让他形象显得有些丑陋,但是在美利坚,无人敢轻视他,他是摩根?士丹利创始人亨利.摩根的继子与教子,亨利.摩根是谁呢?摩根财团创始人J.P.摩根的亲孙子。
“是的boss。”洛克的神经简直要崩溃,但他必须振作,否则全家都要跟着倒霉.
“到底该怎么填补这个窟窿?请你告诉我!”帕克.吉尔伯特阴沉着发问,但他并没有发火,执行多头策略一直是他的主张,对赌协议的签署也是他拍的板,若非如此,眼前这个蠢笨的混球已经要付出代价。
“这是一场不可抗的危机,多头浮亏过于严重,银行必须提供信贷,否则交易所会破产,我已经联系联储官员,让他们通知纽约的城市银行,先把我们拖欠交易所的10亿浮亏给填上,确保明天顺利结算,至于其它债务,抱歉boss,我实在无能为力。”洛克说到最后,嗓音透着些许啼哭。
“行了,既然是不可抗的股灾,我不会把损失归咎到你身上。”帕克.吉尔伯特嫌弃的摆摆手,又问:“既然是股灾,难道我们的投资全部都是亏损,就没有一笔盈利吗?”
“有几间海外金融公司,委托我们代理两份期权合约,价值非常高,他们赌赢了,对赌方包括美国南方公司,英国的劳埃德银行,我们同时是协议的担保方,佣金超过一千万。”洛克听见boss发话,心里长舒一口气,马上汇报说。
“总算听到一个好消息。”帕克.吉尔伯特抬手一指,交代道:“立刻联系我们这批尊贵的客户,告诉他们,摩根?士丹利愿意帮助他们行权,比律师更高效,但他们要增加佣金。”
“我这就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