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之后,伍虚再也没有说过话,即使华严无法透过窥探思想解读伍虚的内心,但是他能感觉的出,伍虚的情绪极度失落和低迷。
可惜,他无论怎么问,伍虚都没有开口,每天只是浑浑噩噩的待在大楼里,除了摄入必要的补充剂补充能量外,大多数时间都待在自己房间里。
华严尝试过劝导自己这位朋友,可是,他什么也不说,华严有些着急。
他大概猜到,伍虚的状态应该与监狱长或是他的兄弟姐妹有关,可是具体是什么,他就猜不到了。
然而,他也没有伍虚兄弟姐妹及监狱长的联系方式,无奈,只能每天与伍虚说会儿话,尝试开解一下这位一起出生入死的朋友。
......
这一天,华严从熟睡中睁开眼,眼中并无沉睡后残留的朦胧睡意。
他近来都睡的很浅,不是因为大脑里涌现的无数声音,因为他早就习惯了脑海里充斥的动静。
主要是因为时间过的越久,他就越觉得焦虑。
一年了,阿尔法城研究所自身的麻烦怕是解决的差不多了,那也就意味着,那些人很快就会找过来。
每次睡觉,他中途都会醒来好几次,生怕自己一睁开眼,重新躺在干净却冰冷的试验台上,体内被注射大量的麻醉剂,除了大脑活动之外,其余器官和肢体皆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大量实验人员和机械臂在身旁游走,不断从他身上取样。
他微微扭头,看向身旁的纳特。
在他身边,她的嘴角永远噙着满足的微笑,连睡梦中都那么美。她的笑容就像是最好的安定剂,让华严心中的焦躁不安快速平息下来。
一年的相处成为他一生中最美好的记忆,哪怕就算是现在死,华严感觉也值了。
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被抓回去面对无数实验和研究,经历了这么多,华严早就做好了拼死反抗的准备。
只是可惜,伍虚的状态不对劲,他无法联系到监狱长帮他,否则的话,他也不用天天焦虑了。
对于监狱长,华严忽然有种被坑了、被白嫖的感觉,心中的埋怨最终只能无奈化为一声叹息。
监狱长像主宰一样俯瞰众生,就算对方只是单纯的利用自己,他又能如何?
忽然,华严眼前的画面重叠起来,除了自己眼睛看到的画面之外,还叠加了五个舰船驾驶室内各个方向的画面。
华严脸色大变,猛然从床上坐起。
他们来了!
其中一幅画面里,坐在驾驶座上的男子缓缓起身,来到其中一个画面源头前。
他脖子不时的抖动抽搐一下,每次都会有不同程度的歪斜。
“‘黑鱼’,你真是让我好找。”
舍虢语气阴森,但又夹杂着暴戾的兴奋。
他嘴角露出肆意且狰狞的微笑,透过思想桥接的画面,与华严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