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一晚,江华年没有把他当成自己的手下,而是把他当成自己的兄弟,和他说了一些知心话。
福伯也是在那个时候才知道,原来江华年的心里一直放着一个人,而那个人,已经不在世了。
寂静无声的夜里,人总是会变得脆弱和柔软,白天喧嚣吵闹中说不出的种种,都会在夜里往外吐。
江华年曾说过:如果一切都可以重来一遍的话,我也许会做出另外一种选择。
选择和自己深爱的那个人远走高飞,不要这一切虚名和财势。
日子,或许就是另外一个样子。
他也曾劝过福伯:趁现在还来得及,想做什么就去做,不要等来不及了再后悔,再去想如果,到时候就一切都晚了。
福伯清楚地记得自己当时说了一句罪该万死的话:既然我做了选择,那我就永远不会后悔!
是的,罪该万死。
男人都好面子,但有的好面子说到底就是一种罪!
后来这么多年,福伯每每想起这句话都觉得自己没有脸面再去找那个人。
所以,一直没去找,一直单身着。
但是真的永远不后悔吗?
不是的,早就后悔了。
在那些单身孤寂的寒夜里,在每一次生病的时候,在看到别人牵手走过的时候,也在身边的人离去的时候,后悔总是不期而至。
可现在后悔又有什么用呢?那个人早就不知道去哪里了,再也找不回来了。
偌大的房子里弥漫着一股酒味,已经年过半百的老人独自饮酒。
满腹心酸惆怅都在这杯酒里,喝下去就好。
——
何书蔓在医院住了几天之后情况就彻底稳定下来了,也总算可以回家了。
不过这一次直接回了之前江华年住的地方,梅姨走后找来的阿姨也跟过来了。
这么大栋的房子总算不是福伯一个人孤零零地住着了,现在四个人了。
公司里的事还是何书蔓在出面处理,但她的上班时间被江迟聿给调整了——
一三五去公司,二四在家,周六周日则是全天候不碰公事,不管多急的事,都不能打电话来打扰。
助理和秘书对这个决定非常有异议,可都是敢怒不敢言。
不过好在何书蔓自己心里有数,暗地里和他们说:“如果真有急事,你们打不通我电话的话就打家里的座机,也没人接的话就打给福伯。”
助理担忧地看了看她,“何总,你不怕江总知道了对你发脾气吗?”
何书蔓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笑了起来,“我现在有护身符,他不敢对我发脾气。”
秘书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但是想到上次的事情还是觉得很尴尬:“何总”
“怎么了?”
“那天何一弥的事”
“不关你的事。”
每个人都是贪生怕死的,她一个小姑娘,刚谈了男朋友,上面还有父母,她逃走也是情有可原的。
何书蔓从未怪过她,那个时候没有,事后也没有。
秘书更加觉得羞愧,低着头轻声地道歉:“何总,对不起。”
“现在不是都没事了吗?那种画面过去了就忘掉吧,老是记着会做恶梦的。”何书蔓笑笑,还劝起她来了。
秘书点了点头,和助理一起退出去了。
门正好关上,桌上的座机就响了起来,何书蔓伸手拎起听筒接听:“你好。”
“何书蔓——”
对方一上来就直呼她的名字,而且那语气就像是跟她有深仇大恨似的。一嫁大叔桃花开
何书蔓愣了下,本能地警惕起来:“你是谁?”
“我是何一弥的妈妈。”对方语气更加阴沉,那种从心底迸发出来的恨意也愈发地明显:“一弥喜欢你有错吗?为什么你要这么对他?我和他爸又哪里得罪了你?何苦要对我们赶尽杀绝?!”
“何夫人,我并没有对你们赶尽杀绝,之前那几个单子都与江氏无关。”
“与江氏无关?七爷是江家的人,更是江氏的股东,他让人做的事情你居然说和江氏无关?你敢说那几个单子现在不是你们江氏接手过去在做了?”
“何夫人,七爷是江家的人,但七爷现在已经不是江氏的人。”
——
补更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