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在进入满月酒的会场之前,都是经过全身搜查的,根本不可能代入武器。
大多数和江家关系一般的人都不会凑上来凑热闹了,因为就在前天,七爷曾对外说,满月酒这天,他会带个特别来宾。
谁都知道七爷现在和江氏已经闹翻了,表面上只不过是做做样子的。
至于他说得什么特别来宾,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人。
江迟聿猜测过他可能会带什么人来,也去了解过这些人有没有可能来到现场,但最终,还是百密一疏——
七爷今天带来的人,竟然是何振华!
何书蔓当时正抱着小家伙准备回休息室休息,江迟聿搂着她们母女,身后跟着大批的保镖,一行人才走没两步,身后就响起了一阵唏嘘声。
然后,全场都安静了。
何书蔓直觉很不好,回头的时候有些迟疑。
江迟聿比她镇定,但也是眉头紧蹙的。
两人回头看到何振华出现在视线里,皆是一愣,然后双双转头看对方。
何书蔓下意识地贴他更紧一些,同时也将手里的孩子抱得更紧了。
那些保镖都是认识何振华的,此时已经全部进入了警戒状态。
七爷却是笑着,一路往前走来,一直走到距离他们大概三四米的地方,然后问道:“这是怎么了?怎么感觉我像是恐怖分子一样?”
没人说话,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等着看接下来的好戏。
何书蔓脑子有些发懵,定定地看着站在七爷身后的人。
其实说起来,她这个女儿做的是很不称职的。
因为从何振华入狱以来,她除了那次为了知道程千寻的弱点而去看过他一次之外,之后从来没去看过他。
对她来说,这个父亲就好像不存在一样。
她也从来没关心过何振华什么时候出来,更加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还要和他见面。
可能是过去种种和他有关的事情都太黑暗了吧,也可能是自己现在当了母亲之后,只想一心一意保护孩子了吧。
七爷见他们都不说话,自嘲地笑了声,故意大声说道:“看来我真的是很不受欢迎啊!既然这样,那我还是走了吧!”
江迟聿眯了眯眸子,未曾有半分想要留七爷的意思。
尽管这么多人看着,七爷作为江家的长辈,来参加晚辈的满月酒,就让他这么走了很不礼貌。
可谁让他总是心怀不轨呢?谁让他总是恶意横生呢?
不是别人和世界对你充满了恶意,是你自己本身就充满了恶意。
然,七爷往后走了一步,却又停下了。
他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伸手拍了拍何振华的肩头,说道:“差点忘了,我说过今天要带一个特别来宾来的,这不,他已经到了!”
随后他又重新转回去对着江迟聿和何书蔓,那笑容,看着特别地阴险:“他是谁就不用我介绍了吧?”
何书蔓只觉得自己的牙齿在那一瞬间就咬紧了,整个后背僵硬着,手上也一点力气都没有。
江迟聿大概是觉察到她的异样了,从她手里把孩子接过去,然后淡淡地出了声:“七爷还是说轻一点的好,我女儿怕生也怕吵,待会儿她要是哭起来,恐怕我们连好好说话都不能了。”
正说着,怀里的小家伙非常适时、非常配合地‘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那一声哭得太突然又太响亮了,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
然后不知怎么的有个人就被触到了笑点,一个笑了之后,大家都笑了。
只有七爷是黑着脸的,死死盯着他们一家三口,恨不得自己的目光能杀人。
江迟聿一边哄孩子一边抽空抬眸看了看站在那里的两个年过半百的男人,问道:“七爷今天带他来是什么意思?这是你给孩子的礼物?”
“这礼物难道不好?”七爷咬着牙笑,“何先生是孩子的外公,本来孩子一出生就应该被爷爷奶奶外公外公包围着疼爱,只可惜这孩子啊”
在满月酒的现场说这样的话,未免太过分!
江迟聿脸色一沉,站在边上的保镖立刻会意。
几个人大步上前,对着七爷和何振华说道:“七爷,何先生,有什么话等宴会结束了再说,麻烦你们现在先出去。”
“哟!这是把孩子的外公也往外赶的意思啊?”七爷一点也没有要出去的意思,反而大声喧哗了起来:“我还真是第一次看到,外公到了外孙女的满月酒会场,女儿女婿把他往外赶的!”
他说着,斜了何振华一眼。
何振华笑笑,缓缓看向何书蔓。
也不知是太久没有接触到这种阴测测的眼神还是真的对他从心底里就有了一种惧怕,何书蔓只感觉到浑身一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