稽都城外乱葬岗,墨色的浓云挤压着天空,沉沉的,仿佛下一秒钟就会坠落!
淅淅沥沥地秋雨,悄无声音的飘落,如丝,如绢,如雾,如烟,它没有春雨般细腻温柔,也没有夏雨般豪爽热烈,却是如此地宁静、典雅!像无数蚕娘吐出的银丝,密密地斜织,在天地间织起一张灰蒙蒙的幔帐!
寒石渊身着一身黑衣,独自一人漫步雨中,感受着秋雨的寂莫、孤独。
“这鸟不拉屎的地,杜宫毅藏这干嘛?”,寒石渊望着前面的一片废墟,拢了拢身上的衣服。
不是他冷,而是这地太过破旧,也不知荒废了多久!
寒石渊伸出一根手指,轻轻一戳,歪歪斜斜的两扇大门“咯~吱、咯~吱”,像极了夜半鬼厉女子的讥笑!
腐烂的木质,野生的真菌,不容易啊,不容易!残破如此,仍然屹然不倒!木兄、菌兄,你们这也算同舟共济,生死与共!在下佩服!
寒石渊摸摸大门上的真菌,赞叹不已,随即另辟蹊径,翻墙而入。
“都怪你!如果不是你,我们也不会这样!”
黑凤!
“你谁啊你?如果不是你突然冲出来坏了我们的阵法,我们能这么容易就着了人的道嘛!”
叶长卿!
“好了,好了!你们别吵了!”
叶丝雨!
这几个孩子怎么在这?
寒石渊翻墙而入,发现这里原来是个义庄,院子里还横七竖八地停放些废旧棺木。
看来杜宫毅这辈子是改不掉睡棺材的这个毛病了!
寒石渊暗自嗤笑,正想到屋子里面一探虚实,几个孩子相互埋怨的声音就透过雨声,传了出来!
寒石渊鬼鬼祟祟地猫了过去,透过破烂的窗户往里面一看,好家伙!这可真是大手笔!
只见里面三个一堆,五个一群地全都被人绑了起来!寒石渊粗略数了一下,怎么也有三四十个!而且全都是些十五六的孩子!
咦?秋殇怎么也在这里?
等等,难道这些孩子分别来自其它三界?
木音绫只说杜宫毅约她事成之后在这碰面,没说掳了这些孩子!不对,不低!杜宫毅现在只身一人,四处躲藏,根本没有能力跑遍三界!
里面的争吵仍在继续,寒石渊无可奈何地摇摇头,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然后清下嗓子,慢条斯理,故作神秘地走了进去!
“你是何人?为何要将我们抓至此处?”,叶丝雨首当其冲,冷静质问。
“丝雨,别跟他说话”,叶长卿推一推叶丝雨,小声嘀咕。
“寒石渊!你是寒石渊!我识的你身上的气味!”,黑凤一脸兴奋地尖叫起来。
众人闻言,有的错愕,有的兴奋,有的,一头雾水!
寒石渊挫败地摘掉帷帽,还未还得及说上两句,与秋殇捆在一起的几个年轻子弟就已经惶恐不安地躁动起来。
“他是来杀我们的!你们别相信他!”
“夜叉袭击祟吾楼那次,就是他干的!我亲眼所见!”
“你们两个胡说八道什么?闭嘴!”,秋殇见寒石渊被人恶言攻击,忍不住护起短来。
寒石渊欣慰地看看秋殇,很是满意!只是那几个木界子弟,认定了寒石渊不是好人,年少气盛地不免又吵了起来!
“秋殇!你怎帮着外人说话?”
“就是!夜叉袭击祟吾楼那次,木司当场指认他就是凶手,我眼前所见!怎会有假!”
“都怪他们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