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距离比较近,他的恍惚也基本上没有显现出来。
睁开眼睛,远远地就看到了一个破落的寺庙,墙壁上都长满了青苔。
一扇木门上几朵鲜花,还有几只小蜜蜂在飞来飞去,似乎还有几只蝴蝶。
隐隐约约中,秦奋还能听到念经送佛的声音,还有那淡淡的香烛味道。
来到寺庙门口,谪仙女子烟雨笔直地站着,脸上满是她的尊敬。
就这么笔直地站着,等候院子内的人说话。
秦奋作为一个客人,自然随着烟雨笔直地站着。
他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是还是站在了那儿,以示对吴长老的敬重。
十分钟之后,院子里念经的声音没停。
二十分钟之后,还是这嘛哩嘛哩哄的念经声。
三十分钟之后,院子里的人还在念着经文。
直到一个半小时之后,念经的声音才停止。
此刻的的秦奋,都几乎要忍不住了,站得腿都有些麻木了。
“烟雨进来吧,门没关!”
一道中年妇女的声音响起,直接把秦奋一颗悬着的心给喊了回来。
谪仙女子表情依然冷漠,不过在她看向秦奋的时候,已经没有那么浓的敌意了。
“带了朋友来,一起进来吧!”
“是师父!”
秦奋就是一愣。
这什么情况,眼前的这个谪仙女子烟雨,一直都冷漠不语的黑衣面纱女子,竟然是院子里那个道姑的徒弟,那不就意味着她本身也是青云门的弟子了?那又为何跟在妙夫人身边?
一个青云门的弟子,竟然心甘情愿地跟在玲珑庄妙夫人的身边,这是什么情况。
怪不得人家一路上这么熟悉,轻车熟路一路无阻地找到了这儿,原来是回家呀。
不由得秦奋谨慎了起来。
那个妙夫人到底在打什么主意,这位谪仙女子烟雨又在打什么主意。
秦奋越想越迷糊,越想越不对劲。
干
脆不想,直接跟着谪仙女子烟雨走进了院子。
远远地看到一个背影,身穿青色的禅衣,头上一根木簪子,盘腿向东而坐。
恰好这个位置,秦奋根本就看不到她的容貌。
“烟雨,朋友,你们坐会,我一会就好了!”
“好的,师父,你忙!”
谪仙女子烟雨说道,并深深地看了一眼秦奋。
“前辈,你忙!”
就这样,两个人又差不多等了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青衣道姑才算把功课做完。
又向着东方叩了两个头,这才站起身来。
在转过来的那一刻,秦奋的眼睛直了,这个青衣道姑大大跌了他的眼球。
太年轻了,年轻得就像二十芳龄的妙龄姑娘,岁月的痕迹竟然在她脸上没留下一点痕迹。
“我这里荒山野岭,也没有什么东西招待,年轻人你就委屈一下吧!”
就连她说话的声音,也是那么地年轻,宛若小姑娘发出的清脆声音。
怎么看怎么听,都不怎么像是妙夫人的姐姐。
妙夫人都已经是中年夫人的的形象了,那她的姐姐应该也差不多呀?
这怎么变得这么年轻?
一个这么年轻的人,无论你怎么想都想不通他有个儿子成子越,看上去比她大几岁。
更无法想到,寇钟那么一个耄耋到要入土的人和她曾经是一对。
“嗯!”
青衣道姑轻轻一个点头,大概是在回答秦奋的疑虑,她就是秦奋要找的人。
“晚辈秦奋参见前辈!”
秦奋虽然感到别扭,但是还是走上前去,深深地给青衣道姑行了一礼。
“你是……”
青衣道姑一阵的纳闷,估摸着她不知道秦奋是谁,又是她徒弟烟雨什么人。
“我和成师兄吴长老认识!”
秦奋思虑激动间,从空中抓出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泛着凄艳得红。
正是成子越和寇钟两个的骨灰。
既然站着都尴尬,倒不如直接把事情办了,完了就走人。
看到小盒子,青衣道姑一脸的伤感,仿佛间她第一时间就意识到了什么。
她暗暗地转过脸去,擦了擦她脸上的泪珠,带着淡淡的凄艳哽咽语气说道:“到头来,还是逃不过命运的安排,你活得时候不愿意过来,死后过来了又有什么意义?”
“前辈节哀!”
看到青衣道姑上元子,成子越的生母,寇钟的半个妇人,秦奋的心一阵的绞痛。
他真不知道如何说呀,成子越就死在他面前,寇钟还是被他生生吞噬的。
这想想就心痛,心痛得秦奋真的有些站立不安,甚至都不敢去看青衣道姑上元子。
“都是晚辈之罪,是晚辈对不起他们!”
秦奋的心里很乱。
尤其看到这个上元子,看到寇钟的骨灰,看到了成子越的骨灰,真的乱成了麻。
“这与你无关,他的死就是咎由自取,是他自找的,非要坚持什么原则。到头来原则是坚持了,人生是有原则了,可是一辈子的藏头露尾一生的隐姓埋名,真的值得吗?”
上元子一边说着,一边摸着他们的骨灰,眼泪止不住地漱漱而下。
比之刚才还要难受。
“不敢有瞒前辈,骨灰盒里既有吴长老的骨灰,也有成子越的骨灰!”
秦奋想了想还是如实说道。
青衣道姑已经够难过的了,如果再欺骗她不告诉她她的儿子也死了,他的心会不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