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鹰扬被她一通话气得七窍生烟,眼珠赤红,若不是怕打不过她,估计早就冲上去掐她的脖子了。
他气怒地瞪着魏灵毓,忽而指着江如晏的脸,恨声道:“你不也是和陌生的男人偷偷摸摸地见面,拉拉扯扯,卿卿我我,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
魏灵毓转头看了江如晏一眼,嘿嘿一笑,又往他身上蹭了蹭,手臂抱得越发紧了,“你说错了,我和如宴哥哥可不是偷偷摸摸,我们是正大光明的。
喜欢一个人,就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为何要躲躲藏藏的?
你明明不喜欢我,不过是贪图我们将军府的权势地位,才跟我定的亲而已,这一点你心里比谁都清楚。
不喜欢我,还想把我娶进门,当财神供起来么?然后看着你和其他女人相亲相爱么?特么的,你当我是傻子吗?
你要是喜欢这位月小姐,那你倒是娶进门啊,我绝对会成全你们的。何必这样偷偷摸摸的,跟做贼一样,只会让人看不起。”
江如晏原本站得笔直,即便被她缠着,也努力忽略鼻尖的香气,以及身侧柔软的身躯,但当他听到“如宴哥哥”时,只觉耳朵里好似有根羽毛在骚动,连心都痒了起来。
他忍不住伸出右臂,将她的杨柳细腰搂了过去,紧紧地贴着他的身体,薄唇凑到她耳边,“毓儿。”
魏灵毓正跟对面三人剑拔弩张中,冷不防被他搂住了腰,然后耳蜗一热,那一声缠绵入骨的“毓儿”差点要了她的命。
只觉全身的血都向脸部奔涌而去,瞬间花开,艳红一片。
她的身体开始发软,过电一般,要不是面前还有几个人,估计早就瘫软了。
魏灵毓努力做出不受影响的样子,心里却在不住地感叹,明明是一样的字,为什么两个男人叫出来的感觉,差别那么大。
贺鹰扬原本就处于爆发的边缘,此时看到两人光明正大的秀恩爱,哪里还忍得了,脸红脖子粗地就要上去揍江如晏。
可惜刚伸出了手臂,拳头还没到跟前呢,不知怎么脑门一凉,整个人就朝后栽倒了,咣当一声,直挺挺地躺在了地上。
贺思柔吓得小脸惨白,当即蹲在地上,大声叫着:“哥哥!哥哥!你怎么了?不要吓我啊!”
魏灵毓也是半天没反应过来,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她看到贺鹰扬怒火中烧地出拳,朝着江如晏的面门便砸了过去。
她的小心肝一跳,江如晏虽然话不多,但可不是个吃亏的主,要真是被砸到了脸,不仅贺鹰扬得不到什么好,而她这个罪魁祸首更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魏灵毓想着,就算自己被打了,也不能让这位爷有闪失啊,身随心动,可她的手还没伸出去呢,就见贺鹰扬忽而刹住了身体,然后仰面便倒下了。
她好像在看戏法一样,僵硬着脖子转向江如晏,用眼神询问着,“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贺鹰扬怎么突然就倒下了?”
江如晏将她的神情看在眼里,面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很是无辜地撇撇嘴,脸上写满了“我什么也不知道啊”。
魏灵毓见他这般,有些将信将疑的,这才转头看向哭哭啼啼的贺思柔,好心安慰道:“贺小姐啊,你哥是不是有什么隐疾啊?是不是一激动就容易晕倒啊?
你看,咱们屋里这么多人,十多双眼睛都看着呢,我可没碰他一下,我表哥更是动都没动,使他自己急火攻心晕厥过去的。
难怪要让我嫁给他,原来他身上还有这种隐疾啊。”
魏灵毓故意咬重了“有隐疾”三个字的音,生怕几个人听不到。
她装模作样地摇摇头,啧啧几声,继续道:“幸好今日及时发现,那我以后嫁过去岂不是要守活寡?天哪,你们的用心实在太险恶了。
今日回到将军府立刻就让祖父给礼部侍郎府送个帖子,这门亲事实在不能结,我以后就算孤单一辈子,也并不会嫁给这种人的,好可怕。”
贺思柔原本正哭得梨花带雨,此时一听她这般说,一张小脸都扭曲了,“魏灵毓,你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明明是你把我哥气晕的,还不承认。
你这样的女人,我哥才不会娶呢,就算你不退亲,我们也要退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