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夫人触景生情,又想起了万如意,察觉到氛围有些沉重,急忙擦了擦眼角,才道:“哎,不那些伤心的话了。
如今你既然把我们认作父母,我们自然要为你备一份嫁妆,也就五六车吧,不要有负担。
这嫁妆啊,月府是月府的,万府是万府的,不能乱了规矩。
难得我们认的干女儿要出嫁了,自然要让你风光大嫁,不是十里红妆,我们要的是二十里红妆,把整个街都排满。”
也就五、五六车?我的老爷哟,干娘,你也这么霸气侧漏啊!
感情这一家子都是土豪啊,出手那叫一个阔绰。
好吧,以前她还是万如意的时候,就已经深刻地体会到了,万宝路夫妇真的就是那种掏心掏肺对女儿好的人啊。
原本今日是来弥补愧疚的,结果却成了收红包的,而且还是这么大的红包,想来整个上京城的公子姐,都没有她收到的这红包大吧。
月乐笙被两人一前一后夹击着,感觉眼睛里除了金光闪闪的金叶子,就是各种珠宝玉器古玩,人都要激动地窒息了。
万宝路夫妇一边吃着饭,一边着话,可每一句,月乐笙的心肝都要颤一下,她已经深刻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富商巨贾。
月乐笙在收了好几马车的嫁妆和十箱金叶子后,又一再地拒绝了万宝路夫妇的各种赠与,好不容易才带着四个丫鬟回到了月府。
回去之后,又是好一番解释,她只在心里感叹了一句,哎,有钱也挺烦恼啊。
新年后,一连忙了七八,月府才算忙完了,早又元宵将近,自是阖府张灯结彩。
至离火这晚上,月老爷子在大花厅上命摆两席酒,老夫人又定了一班戏,两人带领府上各孙男孙媳等家宴。
月老爷子、老夫人、月元培夫妇和月元风夫妇一桌,其他各辈一桌,府内挂各色花灯,一片祥和气氛。
这边还未开席,戏班子已经唱了起来,月老爷子虽是在听戏,眼角余光却总是瞟着门口。
老夫人见他这般,忍不住笑道:“哎,都多大的人了,还跟孩子一般。每年离火都有元宵吃,为何还这般期盼,眼睛都快长到门上去了。”
月老爷子的心思被看穿,却并未觉得羞窘,伸手捋了捋胡子,非常自豪地道:“那能一样吗?今年可是乖孙女儿亲自下厨做圆子,她还要给我个惊喜呢。”
老夫人轻轻嗔了他一眼,无奈摇头叹息一声。
孙夫人见此,自是眉开眼笑地帮忙缓和氛围,也附和着月老爷子道:“爹的对,若是如意亲自下厨做圆子的话,我也很是期待。如意这丫头,鬼主意最多,不知又有什么新品出现呢。”
月老爷子好似找到了同一战线的人,笑嘻嘻地看向老夫人,脸上写满得意。
看到没?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期待啊,大家都在期待着。
老夫人见他如此,真真就是个老孩,自是不会跟他掰扯,只转头看戏去了。
程素衣听到他们讨论自家女儿,那是有喜有忧。
喜的是,女儿还是一如既往地受欢迎,总能别出心裁,算是她的骄傲啊。
忧的是,眼看着就要嫁入肃王府了,还念叨着做什么新菜品,女工至今没什么进展。
既不会女工,也不学掌家,这以后嫁到了王府,可如何是好。
月元风见她满面忧色,自能猜出她心中所想,只拍了拍她的手,在她耳边低声道:“夫人,不要担心,凤歌虽然看着大大咧咧的,自有她的分寸。
我觉得自从乖女儿那次被下毒醒来后,就变得通透许多,不再是只一心钻研菜品了。
待人接物都有很大的进步,心思也玲珑了些,想来嫁到王府,也不会出什么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