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唯一能肯定的是,沈南栀在发现鸳鸯囊不对劲之后,不动声色以林温言为诱饵,反击了澹台阳,又偏偏让他因此受害,这些足以说明沈南栀心肠歹毒,又心思缜密。
他从前倒真是小瞧了沈南栀,这女人心机颇为歹毒,倒是和他那母后有得一拼。
他再看沈南栀的眼神,不免轻蔑又嫌恶:“既如此,那你便是有意伤害温言,那你必须为此付出代价!本王废你一只眼睛,以示警告,教你不敢再在王府兴风作浪!”
说罢,便举起软剑猛地就刺了过去!
沈南栀急忙仰面闪开,二指猛地夹住软剑,却被软剑如蛇般缠住五个手指。
“不想瞎眼那就断你五根手指!”澹台枭眼神狠厉,大有绝不放过她之势。
沈南栀自知不敌,她又惊诧又暴怒:“你疯了?!怀疑我跟澹台阳有一腿,便随便找个借口戳瞎我眼睛,不然就是断我手指!我若真跟他是一伙的,刚才就不会救你了!你的真言大师都过去小半个时辰了还没出现,他才是真正等着看你死之人!你当真是眼瞎还心盲!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她一口气骂出一长串,澹台枭都听懵了。
几十年了,除了太后,还没人敢这般长篇大论的骂他。
像沈南栀这般爆粗口,说他眼瞎心盲的,还真没有。
这女人……好大的狗胆!
他立刻收了软剑,又一把掐住她脖颈,厉声低沉问:“可本王不相信一个被丢去喂狼的女人,还会真心爱本王!你连沈忠良都能恨,为何不能恨本王?”
他倒是个人间清醒,不会自恋到认为女人死了都要爱他。
沈南栀却抓住他话里的机会,不动声色转换情绪,冷声道:“正因为我恨整个沈家,又要救我娘,所以才不能让你死。也只有你才能让我复仇成功,才能让沈忠良跌下高台,以死偿还我的命!”
她语气异常狠厉,带着幽恨和不公,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
但如果仔细看她的眼神,还是能找到一丝临时抱佛脚的痕迹,只可惜,澹台枭看不见。
澹台枭与她相对无言,沉默良久后,澹台枭才准备放过她,但必须让她有所忌惮,否则万一她将自己的秘密说出去,他就是活该!
“为了防止你说出去不该说的,你说本王该如何防范你?挖眼,剁手,割舌?还是……让你瘫痪在床,永远出不去王府?你选一个,本王会为你解决沈忠良,救出你母亲。”澹台枭声音没有冷透,甚至还带着商量的语气,但这话却比阎王站在沈南栀面前还可怕!
她浑身汗毛倒立,终于体会到这天权国最是六亲不认,心狠手辣的摄政王,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只可惜,他的条件,她统统不喜欢!
不过是个区区沈忠良罢了,她有一万种法子弄死,干嘛要断手割舌或者瞎眼?
她正要找借口拒绝,忽然天空刮起阴风阵阵,大量白色纸钱骤然落入院中,再被风卷着朝书房吹来。
一时间,书房所有门窗全部被打开,四面八方竟然都涌入大量纸钱,还带着浓烈的煞气!
“不好,是跟着你回王府的那些冤孽作祟!”沈南栀拧眉,一把丢开他的软剑,准备御敌。
却不料那纸钱似乎根本不攻击别人,直奔澹台枭而去!
“小心!”沈南栀眼瞅着来不及阻挡,便一把抓起地上的林温言,对准白纸丢了过去。
林温言自带浓郁煞气,这些煞物根本无法对她造成伤害。
却不料丢出去的人被一只大手抓住,随之,她的腰被人猛地一脚踹飞出去,与那白纸撞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