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黛眉微蹙:“那你又是何门何派,师承何处?你的请神咒,十分地道,请的神全是有名有姓的存在。你最起码也是个亲传弟子,否则绝学不到这样纯粹的请神咒。”
见太后没有自报家门的意思,沈南栀也不再纠缠。
只淡淡笑道:“既然是同门,那我就提醒太后一句。九玄门的养灵术是双刃剑,养不好,祸及血亲。太后学艺不精,日后还是少用九玄门的秘技为好。九玄门乃是以拯救苍生为己任,若用秘技害人或者做有违天道之事,是会遭天谴的。下一次,太后可不一定这么幸运,还能遇到我这个前辈救你。”
这一提点,顿时让太后微微心慌,但太后看着她讳莫如深的笑容,以及强大的气场,坚定又淡然的眸子。
便知她非寻常之辈。
可沈南栀才十八岁而已,她算什么前辈?
抑或,宫外的传言是真的,林温言说沈南栀的母亲是个怪异的蛊师,还会邪术,这些都是真的?
若沈南栀的母亲是九玄门的亲传弟子,那沈南栀会高深玄学卦术,还自称前辈,就说得通了。
念及此,她看向沈南栀的眼神更加敬重。
同时,也无比希望沈南栀能一直留在澹台枭身边。
这样,澹台枭的劫难或许能少些,更能逢凶化吉。
很快,一碗心头血取好了,沈南栀拔出钢针,太后不免痛叫一声,眼泪都不受控制般砸下来。
沈南栀没有任何同情,只是淡淡看了一眼,就收起了那碗血。
走到阵法处,用心头血将阵法再描绘一次,最后剩下一点点血,足够给几个人点在眉心通灵了。
一切准备工作完成后,太后也穿戴完毕,顺便把皇帝和澹台枭叫了回来。
沈南栀在澹台枭眉心画了个复杂的符咒,整个符咒基本从他发际线处,贯穿整个前额。
血红色的符咒在他俊美无俦的脸上落下痕迹,没有恐怖阴森的感觉,倒显得他更邪魅。
尤其是他那一双精明又冷沉深邃的凤眸晃荡着冷光,更给他添了一分冷冽和狂傲,让他宛若一尊傲娇的孔雀杀神。
美而强,狂且邪,简直是个完美的杰作。
这张脸,足以代表九州之美,比冷雾秋还美一分。
沈南栀不知不觉,露出一抹深意又甜的笑。
若非澹台枭看不见她的表情,她才不敢笑得这样放肆,又撩拨人。
“好了,轮到太后了。”沈南栀端着玉碗给太后画符咒。
玉碗里的血刚好用完,可以开始了。
她看向两人:“太后和王爷在三个圆圈里随便选个位置坐,皇上只需要不离开这个房间就行。另外,房间里所有的镜子都要撤了,一面也不能再留,否则婴灵会蹿入其中躲藏。”
太后点头,随即几个人把房间里三十六面镜子全都收了,放在大殿之外。
重新回到阵法前时,正要落座,忽然房间里回荡着一声胆怯又清脆的声音:“我可以参与吗?”
是澹台蝶。
沈南栀扭头看去,澹台蝶怯生生地看着她,眼里满是害怕和祈求。
太后赶忙道:“小孩子别捣乱,你快去皇帝哥哥那里。”
澹台蝶却溜下床,一下冲到沈南栀身边,用可怜的眼神哀求道:“九皇嫂,我也想见见死去的哥哥,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