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冷脸上带着一丝惧意,但一想到沈南栀的交代,便不怕了。
此时,一道玄色长袍已经到了门口,阴沉之音袭来:“太后可知本王此行目的为何?”
太后见澹台枭满脸冰冷,凤眸凛冽,浑身散发出一股子超强的怒意和杀气,便知沈南栀所言不假。
澹台枭果然利用那血祭之法妄图复活杨永纯,还失败了!
她本想直接质问澹台枭为何要这般逆天意而行,不怕遭天谴吗?
但一想到沈南栀的叮嘱,就强忍怒意,装作一问三不知。
“哀家不知你是何意?不过摄政王竟敢策马入宫,这也太没规矩了。而今你已经不小了,哀家不会再纵容你的任性,自己去慎刑司领罚了再来见哀家。”太后冷声道。
澹台枭一听她这蹩脚的推辞,就知道她定然早知道杨永纯复活失败之事,还故意支开他,不想让他救杨永纯。
当即,心头怒火飙升,看太后的眼神越发像蛇吐着信子,随时准备攻击似的。
太后被他的眼神看得浑身不寒而栗,鸡皮疙瘩都爬上了脖颈。
澹台枭一眼瞧见后,投以一个轻蔑的眼神,随即从腰间取出一个半臂长的玉葫芦。
冷声道:“本王没空跟你玩这种无聊的游戏,本王是来取你心头血的。你若识趣,就自己取满这一葫芦,本王自行离去。否则,本王亲自取你心头血,届时,下手未必温柔。”
一葫芦心头血?
太后震惊地看着那几乎能装一大碗的玉葫芦,眼底涌起失望和愤怒:“你这哪里是取哀家心头血?这分明是想杀哀家!澹台枭,哀家才是你的亲娘!你竟然为了一个残魂,这般无视哀家的性命之危!你不怕遭天谴吗?”
闻言,澹台枭冷笑:“太后这等水性杨花,贪慕权势,毫无人伦纲常之辈都不怕遭天谴,本王怕什么?别废话,本王赶时间,你是自己取,还是本王替你取?”
他板着一张脸,十分严肃,不怒自威,更何况他正在生气。
阴沉的脸简直比阎王还让人感到恐怖,四周的宫女太监都自动退下,不敢硬抗他散发出来的极寒之气。
房间里只剩下太后与他后,太后看他的眼神不止有愤怒,还有无奈和一丝痛苦:“枭儿,你要想清楚,这一葫芦心头血几乎能够要了哀家的命!你是要弑母救一个残魂,还是要留哀家的命?”
弑母二字一出,深深地刺激了澹台枭。
他冰冷的凤眸涌起一丝恨意,冷声斥道:“呵呵……你跟本王谈弑母?本王若要弑母,你还能活到现在?别开玩笑了,本王不会杀你,本王就是要你和澹台枭以及狗皇帝生不如死!如此,才可偿还你们欠下的罪孽!”
“住口!”太后简直听烦了,每次吵架都是这个话题。
她猛地拍桌,恨道:“上次栀栀做阵法,让咱们一家四口见面时,你就已经知道哀家是清白的。哀家在这深宫里想活下去有多难,你根本不懂!哀家也不奢求你明白,哀家只希望你不要再胡闹了!那杨永纯恨透了我,又岂会真心对你好?她只是想利用你来弑母,一石二鸟,除掉咱们母子罢了!你聪明一世,就不该上这个当!”
“哼,你不提沈南栀本王还差点忘了问,她现在在哪里?把她交出来!”澹台枭一脸火气。
来的路上他还在不断祈祷,姨母杨永纯弄成这样,可千万别是沈南栀的杰作。
可太后对于他要取心头血之事的态度,没有震惊,只有愤怒。
而且,几乎是立刻就接受了他要取心头血救杨永纯的残魂这个事实。
可见太后其实早就知道他要这么做,所以才这般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