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在说：你怎么会这么想？你怎么能猜到？

沈南栀向来拥有过人的观察力，尤其会察言观色，此时已经轻易从他的眼底深处，那一丝丝情绪看出来真相。

随即，沈南栀收回视线，满脸漠然，似乎已经确定了答案。

澹台阳开口却满是肯定：“本王不知你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但本王见到你时，你虚弱不已，是师姐求本王救你的。”

闻言，沈南栀眸色微冷，带着一丝讥讽。

的确是太后求着澹台阳救她的，不过，澹台阳那时候不是一声声喊着，他是自愿救她的么？

沈南栀勾起一丝冷笑和轻蔑，讥讽的星眸扫向澹台阳，意味不明。

澹台阳看得心里一惊：“栀栀，你为何用这种眼神看本王？”

沈南栀笑道：“因为我想看看你这伪君子的脸皮究竟有多厚，想听听你这伪君子的嘴到底多会两方讨好。”

这冰冷又讽刺的话一出，澹台阳脸色骤然冰冷，煞白，双瞳更是猛地一颤！

显然，他无法相信，也不敢相信，沈南栀竟然看穿了他！

沈南栀究竟怎么做到的？她之前不是昏迷不醒吗？那就不应该知道之前的事儿才对！

究竟发生了什么？

沈南栀冰冷的眼神盯着他困惑的脸，心头越发对他轻蔑。

澹台阳自然不会知道，她与八只灵蛊的联系可不只是主仆关系，同时还有共享契约。

简而言之，她可以透过八只灵蛊看到、听到、甚至感受到，以及查看回忆。

但最后一项涉及隐私，沈南栀不会未经同意，便窥探灵蛊们的隐私。

这项功能叫“借身”，除了沈南栀自己知道外，无人知晓。

此时，澹台阳被她的话刺激得脸色尴尬，又红又白，难看极了。

沈南栀又借机补刀：“如果你师父制造的幻境是你真实的回忆，那么，就算澹台枭真的把你丢入井中，也不能完全说明他是个十足的坏人。相反，倘若这回忆不属实，那你就是在抹黑他的形象。你这等卑鄙之人，比他更让人厌恶。我可不是那种看到别人悲惨，就会同情此人，并且生出保护欲之人。除非，此人是我心上人，亦或朋友，但你不属于任何一类。”

这无情又生分的话一出，澹台阳简直无地自容。

他额上汗涔涔一片，双手也渐渐捏紧，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此时，沈南栀又道：“事已至此，你还要继续闯关，求你师父救我吗？”

澹台阳闻声，耳朵仿佛被狠狠打了一鞭子似的，疼得厉害。

他眸底薄凉冰冷扫向沈南栀，语气冰冷反问道：“你现在看起来很好，似乎已经不需要师父出手了。本王自然没那个必要继续闯关了，不是么？”

这副样子越看越像是气急败坏，又极度隐忍着。

沈南栀直接无视他的表情，扭过头后淡然道：“你清楚就好，事后我会向太后禀明一切，免得她自以为欠了你什么。”

“栀栀非要这般与本王说话吗？很不中听。”澹台阳语气冷透了，还带着怨气。

像极了一个想要糖，却没要到，还生了气的孩子。

沈南栀轻笑中带着更浓郁的轻蔑：“不中听可以不听，甚至可以马上离开此地，何必留下来自取其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