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好好想想,他身上现在要是真没有点家底,他那个姘头,会愿意在他离婚以后还跟他结婚吗?”
“不许你这么说你二叔。”
马保民近乎是咆哮着喊了出来。
马东还是第一次见到马保民发这么大的脾气,整个人有些怔在了当场。
马保民捂着胃,露出痛苦的表情,满是褶皱的额头上滋滋往外冒汗。
“爸,你没事吧?”
马东准备上前搀扶,却见到马保民突然猛吸一口气,倔强地挺起了身子,走回了他自己的房间。
大鹏已经从卫生间出了来,不用马东给他使眼色,就径直地走向了马保民的房间,敲了敲门,进去在一旁进行照看了。
马东回想着刚才的对话,猜想着自己这次是不是真的有点过了。
于这一世的马保民来说。
马保军,并不是那个见死不救、并且还落井下石的混蛋欠债者。
而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血脉亲人,他花费了自己半辈子的心血,才供养成人的、类似他半个儿子似的存在。
马东自问。
如果是自己的儿子被人打了,自己会因为儿子不孝顺,就任由他自生自灭吗?
答案是……
“哎,可惜了,上辈子没结婚,也没有个儿子可以拿来参考。”马东无奈地摇摇头,最后得出一个不成型的结论。
“罢了罢了,我还就不信以我的能力,还能被他一个马保军给我坑穷了,就特么是十个马保军又如何,能抵得上一个坑儿子的爹么?”
......
深夜,郑子真独自一人,躺在他的席梦思大床上,眼巴巴地看着天花板睡不着。
他现在的生活确实不错,平均每个月只要能做成一笔订单,基本就能保证他全年的收成在10万上下,若是赶上活多的月份,或者碰上了大活,一年干个小二十万,也不在话下。
这是他那些在国内上了大学、毕业后进入国企苦哈哈工作的高中同学们,根本想象不到的。
可是这其实并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郑子真回国,可不只是为了当人头的搬运工。
更不想依赖着他从国外偷学回来的那么点猎头技术,就一招鲜吃遍天,三板斧用到老。
国内最不缺的就是劳动力,郑子真大学学的是工商管理,熟读资本论,他能深刻地体会到,马东白天所说的那些话的严峻性。
“你是个聪明人,你应该知道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回想起马东临走时所说的这句话,和他当时脸上戏谑的笑容,郑子真不由得沁出了一身的冷汗。
“我这样的,也能算聪明吗?那你这样把我耍的团团转的人,又该算作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