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东。
从州桥往东的旧宋门外。
有一酒楼。
名为仁和店。
关于仁宗贤德的事迹很多,而这个仁和店,却也在巧合之间进入了流传千年的故事之中。
仁宗之时。
谕德,官职相当于太子太傅,此人名为宗德。
他爱在仁和店喝酒。
而这一日皇上急着召宗德,派了宫中使者来结果到家没找到,找了一圈在酒店里找到了宗德。
使者让宗德编个谎话以免仁宗知晓他是喝酒误事。
可宗德不愿欺瞒官家,告诉了仁宗事实。
仁宗在感叹宗德品行可贵之余,问了他一句为何不在家里喝酒。
宗德的回答大意是——
“在酒楼里面的感觉,比家里面好多了,在家里面很无聊,没有人伺候,还没有酒具,进了酒楼里面个个都是人才,喝酒有氛围,我超喜欢去酒楼的。”
大宋酒楼的服务可见一斑。
同样的。
仁和店能吸引到宗德这等谕德喝酒也绝非等闲酒肆。
“请进,请进,请问是四位么?”
仁和店的小厮招揽着四人进仁和店。
“对,开一间厅馆,跟柜台说我陶雨雨的名字就行。”陶雨雨信步走了仁和店,熟络地吩咐着迎客小厮。
今日的陶雨雨身着一袭素色妆花云锦,金丝大花嵌在盘织之中,无形无色的奢华富丽。
若是直接穿金戴银,就落了俗套。
只有这等衣着,才叫低调的奢华。
“是,姑娘这边请。”小厮没有去柜台询问,而是直接引着陶雨雨一行人前往厅馆。
厅馆。
就是豪华包间。
仁和店的豪华包间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用的。
人靠衣装。
小厮见了陶雨雨的一袭云锦与金丝大花便知晓了来人的实力。
他没有去做当面询问柜台的蠢事,但等他送客人到厅馆之后,他还会折回去问一遍柜台。
不质疑来客。
宾至如归。
此乃立店之本。
小厮俯首躬腰地引着路,好不殷勤,将彬彬有礼写在了脸上。
但就在引路之中,小厮突然瞥见四人中最后一人时,他脸上的彬彬有礼僵硬了一下。
只见走在最后的清秀少年。
穿着一身普通的棉袄。
普通就罢了,这棉袄上还破了不少洞,里面的棉絮都给掉了个干净。
职业操守让小厮继续拱手齐胸,面色殷勤。
但在他心中,已然把方青视为即将被包养的小白脸。
难不成这年头衣裳破洞还成时尚了?
“嚯,这东京的酒店当真是不得了啊。”四人进了厅馆,敞亮豪迈的声音响起,身着土色蜀锦的莽春倌打量着眼前的厅馆。
一行四人。
为陶雨雨、薛碗儿、方青与莽春倌。
相扑大比结束后,薛碗儿和陶雨雨商量后想给方青庆祝一下。
没曾想这莽春倌死活也要跟来,说他与方青是“不打不相识的好兄弟”。
“蜀地的酒楼都是何样?”薛碗儿如秋水般的眼眸看着莽春倌,眼眸中透着些疑惑。
这人真的是蜀地的相扑宗师,而不是蹭饭宗师么?
“这个啊,不同的风味,得自个儿去看了才知道。”莽春倌也不客气,找了个位子坐下。
另外三人也都入座。
不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