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中所湿的一切都在飞速变化。
从黑暗变成光明,从模糊变成清澈。
包括那水池中的人影,也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呵呵。
老鼠跑到水里,不过就是水老鼠罢了。
方青不动声色地操纵着七圣法假人走向这帮被缚的傀儡伎艺人,手中的长剑明晃晃地泛着光。
他一直面朝着温奴哥等人,但脚步却有意无意地往水池旁挪去。
孙十五。
抓住机会啊!
闫婆在心里怒骂。
一个气泡从池底冒到水面上破碎无影。
下一瞬。
一个人影蹭地一下从水中冲出,如同飞鲤跃龙门,袭击而来。
平静的水面直至人影冲出水面才剧烈晃动起来。
孙十五面露寒光,手握两柄匕首直刺狰狞莽夫的背心。
方青的背后宛若长了眼睛一般忽地转过身来,手上长剑舞,劈开四溅而来的水花。
孙十五只觉得自己手上的匕首传来巨力,让他虎口剧痛,只得松开手来。
匕首落地。
肩部剧痛。
孙十五被压得半跪在地上,上本身几乎不受自己控制。
水花散落,抬起头来,他看见一柄长剑搭在脖子旁,面前站着的莽夫浑身上下滴着血,甚是可怖。
“这下齐了。”
方青扭了扭肩膀。
一家人就应该整整齐齐。
温奴哥、闫婆等人失落地低下了头,眼神黯淡。
。。。。。。
蔡河旁。
飞亭之下。
一袭月色锦缎的宋青阳在石桌旁来回踱着步,一听到廊中传来脚步声他就将眼神投了过去。
看到来人是吴宣泥,宋青阳的眼中一喜走出飞亭。
“事情办得如何?”
瞥见东家这幅激动模样,吴宣泥有些意外,但还是站定禀报。
“东家,歙州的银两、字画、珠宝等值钱物都已运到,如今车辆都进了院子。”
“好!好!”
听闻吴宣泥所言,宋青阳激动地振臂高呼。
呼完还不算,他猛地想起了什么,转过身去拿起石桌之上的歙砚一把塞进吴宣泥的怀里。
“去,去把这个当了。”
膀大腰圆的吴宣泥看看歙砚,又看看宋青阳,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好了。
这可是歙砚啊!
平日里东家可稀罕的砚头!
东家差自己将歙州的家底一个劲地运到东京就算了,怎么连歙砚都要去当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东家,你所言当真?”
吴宣泥瞅着宋青阳,眼皮抽了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