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野忽然有点泄气。

她冲李璟生努力扯出一个大大的笑，然后认输：“对不起，还真没有！”

李璟生轻笑一声，将手里削好的苹果递给她，“也不是没有，就是你还没发现。”

“什么没发现？”顾小野嫌弃地拿着苹果，目光却定在李璟生的脸上。

“比如我当初让你答应做我女朋友的事儿，现在还有效，你……要不要试试？”他的语气很真诚也很认真，听得顾小野只觉得心上一荡漾，差点儿脑子一热就要点头了。

可，她转念一想，若是她真的答应了，会是好事吗？

先不说李璟生家里有多豪门她家里有多么乱，这样的不门当户对。光是她前两天和覃北发生的事情，她就觉得在李璟生面前有点抬不起头来。

虽然那些都是你情我愿半推半就的事情，可她好像并不能做到别人文章里写的那般，真的放飞自我，毫不在意。其实，她很在意。她一直觉得，她的性和她的爱是紧紧绑在一起的。那么，和覃北……

她正发着呆，忽然感觉眼前黑影晃动，李璟生伸手在她面前摆手，叫她：“你这样发呆，我会以为你真的在思考这件事，我在等答案。”

“答案？什么答案？你问了什么？”顾小野迅速装傻。这样的事情，不装傻，叫她能怎么办？！

不过好在李璟生是个有分寸的人，她一而再再而三地答非所问，他自然知道她的意思。况且那天，覃北都亲自打电话来炫耀了，他还能怎么说服自己，前进？

他笑笑，在顾小野的脑袋上轻轻一拍，“快吃，吃完这个就给我起床去做检查！”

顾小野咬了一大口，还没吃完，听到他这么说，嘴里的话一时间有些模糊：“什么……检查？我……不是……该出院了吗？”

“出院检查。”简单明了的回答，李璟生再不想多解释一个字。本来，被她这么个身材不太好，长相只能算端正的小丫头拒绝来拒绝去的，他的面子也有些受损，但本着是医生就不能见死不救的原则，他还是不忍心打击她。她的肺部，有个小小的阴影……

“哦。”顾小野怏怏地应了一声，吐槽道：“你们医院可真麻烦哪……”

忽然，她又像是想到什么，问道：“那我爸偷偷接我妈出院的时候，你们做了检查吗？我妈妈她恢复了吗？”

李璟生先是一愣，随即，耳根微红，扯谎道：“检……检查了呀！你妈妈的状况很好！”

见顾小野一副狐疑的表情，显然不信，他又补充道：“真的，至少比你的好！”

顾小野鄙夷地瞪他一眼，不以为意道：“切！我又没说什么，干嘛攻击我？”

李璟生没答，扭头看着窗外，不再理她。

外面乌云压顶，很有大雨欲来的架势，这让他不由得就想到了覃北。进而，想到了现在正卧床还一无所知的她。

以后，她又该何去何从呢？

良久，他才收起满面愁云，转过来，低声问她：“如果覃北不和你在一起，你怎么办？”

这没头没尾的话让顾小野有些措手不及，一口苹果咽到嗓子的一半，被哽住了，瞬时间小脸憋得通红，不住地咳嗽。

李璟生一看也慌了神，但只一秒钟，他就站起来，勾住了顾小野的腹部，紧紧勒住，一下，两下……直到她‘哇——’一声，将小块苹果吐得老远，这才放开她。

她眼泪都被呛出来了，这么一折腾，她整个人都喘了许多，脸色依旧涨得通红，趴在床沿边，大口大口地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