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如李璟生所说，他并没有什么证据证明优材是被陷害的。更何况，早期锦丰还曾因为优材供应的原材料造假丢掉过不小的订单，如果真是被人陷害，无疑，锦丰的嫌疑最大。

他沉默了一会儿，最终什么话也没说，就是摇摇头，起身打算离开。

刚提脚，还没走出一步，身后的李璟生突然开口，“商场就是战场，成王败寇，你要慈悲可以，但是你得考虑一下除你之外的其他人。”

覃北有种错觉，他把‘其他人’三个字咬得很重，似乎是在指责他？

覃北顿住，扭头看他一眼，发现李璟生已经将视线转回杂志上，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一如刚才他看到的那样。

覃北没再说话，转身走回自己的座位上。

顾小野已经迷迷糊糊睡过去了，他一回来，冰冰凉凉的手搭在她额头上，睡梦中的她哼唧一声，扭过身子，朝另一边睡去。秀眉蹙成一团，看起来非常难受。

覃北转头冲一旁的空乘问：“飞机上有没有降温的东西？”

空乘略微一想，蹲下身从医药箱里拿出来一个退烧贴。

覃北望着那薄薄的贴片，眉头不禁皱了皱，接过来，低头研究药盒上的使用说明，亲自动手为顾小野整理头发，贴上退烧贴。

许是感觉到了凉意，她嘟哝一声，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着，大约一个小时后，覃北再伸手去探她额上温度的时候，她就醒了。

她揉揉眼睛，懵懂地看着覃北，不好意思道：“我睡着了。”

温度降下去一些，但她的脸颊还是带着不正常的驼红色，她又一副羞愧到无地自容的表情，不觉让人心疼的紧！

覃北一下将她拉进怀里紧紧抱住，低声问：“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顾小野被他突如其来的拥抱惊了一惊，浑身酸软，也没去反抗，只任由他抱着，闷声答：“我没事。”

话音刚落，覃北的手就重重敲了下她脑袋，一下将她拉开些，从上到下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这才沉声道：“你倒是还会骗人了！”

顾小野抬起头，正对上覃北深邃的眸子，眸底，似乎还带着熊熊怒火。

“……我没有。”顾小野打量着覃北的脸色，有些害怕，小声回嘴道。

“没有？你如果身体真没事怎么会这个样子？”覃北气不打一处来，但考虑到她还病着，也没敢发火，压着怒意，脸色却越来越差。

顾小野低头盯着地上，不敢再去看，也不敢再争辩，一直都没说话。

覃北忽然就伸手捏住她的下颚，逼她抬头，直视自己。

她这才发觉，覃北的眼底还带着毫不掩饰的担心。

想了想，她还是小声解释道：“这没什么的，以前我也经常发烧，很快就能好。”

覃北呼吸一重，直盯得她浑身上下都不自在，才缓缓说道：“发烧并不是小事。等飞机落地，立刻去医院！”

顾小野被他的不容置疑的眼神震住，最后也只能点点头，恩了一声，这才从他手里挣开，将两人间的距离拉开到最大。

忽然想到刚刚睡前听到的声音，她抬眼问覃北：“刚刚……我好像听到李医生的声音了……是他吗？”

覃北正拿毯子的手，忽然一顿，对上她的眼睛，明知故问：“哪个李医生？”

顾小野有点奇怪，但看覃北坦然的样子，似乎真的没人来过，大约……是她听错了吧？

想着覃北对李璟生亦敌亦友的态度，顾小野觉得解释起来有点麻烦，便只摇摇头，笑道：“没，没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