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覃北还跟了进来，他神色似乎有些黯然，低声说：“我倒希望她和我之间有这些事，那好歹也是份回忆，可是她的记忆里就只有我对付她，对付她爸爸，对付他们家的事情……”

“那你还想娶她？”李璟生挑眉问。

“我心里也没底……”

难得看到这样的挫败的覃北，李璟生刚刚阴郁的心情也好了不少，他唇角扯了扯，问覃北：“要是我告诉你，她喜欢你，你会不会心里又有些底气了？”

覃北忽然就转过身去，睁大眼睛盯着他看，激动地问道：“真有这事儿？”

见他这样子，李璟生不免觉得好笑，心想，都说爱情蒙蔽人的双眼，还真是！

任覃北这样聪明绝顶的人，也要深受其困扰，终日忧思重重的丧失了自信，那么自己深陷其中，又有什么了不起的呢？好歹，他还有尊严，还不至于成天成天地想这些事……

等等！

他……有什么爱情？！

不，他不承认。

他正望着窗外浓厚的乌云发呆，却忘记了回答覃北的问题，弄得覃北有些怅然，他心知，大概是李璟生逗趣他的，便收回情绪，继续说：“黎莫卿的治疗进度一定不要告诉小野，我想，等她手术成功之后……”

“难道你就不怕……万一她知道实情，会怪你吗？”李璟生收回视线，转到覃北脸上，“这不是件小事，虽然是我的实习生在治疗，但是最终的结果，一定是转回到精神病院，若是让小野知道……”

“没有办法了。”覃北略带愁绪的语气，在这压抑的天色下显得更加的低沉，“就算她知道了恨我，也没有办法了……我受不了她伤害小野，只要她健康快乐安全，即便是恨我，我也认了。”

“恩。”李璟生点点头，忽然想起来，关于优材的案子调查结果有些意外的发现，便走过去将办公室的门关上，努努嘴示意覃北坐下，才打开抽屉，将案卷拿出来递到覃北面前，说：“上次我托王局长把优材的案卷复制出来，虽然不全，大致也能知道情况。”

覃北接过去翻了几页就合上了，抬眼望着李璟生，问：“你觉得有什么问题？”

“太多巧合了。”李璟生淡淡地说，“王局长也有这种感觉，他觉得顾有才的死，有可能是……他杀……”

“他杀？”覃北重复一遍，“何以见得？”

李璟生摇摇头，“暂时还不知道他们有什么证据，但是既然王局长这么稳妥的人都说有疑点，那必然是会继续查下去的，现在，知道盯紧优材，自然就能顺藤摸瓜找到真凶。”

覃北若有所思地望着窗外，半晌才转头问李璟生：“你的实习生会不会催眠？”

李璟生诧异地望着他，“什么意思？”

“我想，也许可以从黎莫卿着手。”

“她？”李璟生摸摸后脑勺，想了想，说：“要催眠也可以，但是她说出来的话是真是假，我们难以判断啊！”顿了一下，他有些意外地问：“你……怀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