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北淡淡地恩了一声,走开几步,远离病房,才说:“先不急,等徐志森真的把钱都投进去,再说。”
“可我们并不知道他手上还有多少资金。”方航有些担忧,如果长时间将公司里的百分之三十流动资金放在对付徐志森的事情上,可能其他部门会有怨言。
覃北也不是不知道他想的什么,只是淡淡说道:“没事。等着吧,要不了很久了。”
既然覃北这么说,方航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例行公事地将公司的重大事件汇报给覃北后,方航就挂了。
覃北拿着手机朝顾小野的病房走,没走几步,就看到顾小野正站在他的面前,这么近的距离,他不知道小野听到了多少,试探性地问:“你怎么出来了?”
顾小野表情平静,似乎根本没有反应,伸手探了探,转身,朝着病房走,覃北上前扶她,她竟然完全没有抗拒,好似刚才两个人的争吵压根就是覃北的幻觉似得。
走进病房,顾小野并未直接去床上,而是寻到沙发边,坐下来,从病服口袋里掏出来一枚戒指摊在手心,正是覃北送她的那一枚。
覃北垂眸瞥了眼她那细长的手指上还带着印记和红肿,没做声,也没去接。
顾小野道:“你收回去吧,我不可能嫁给你。”
覃北蹙眉,冷声道:“送出去的东西,我不会再拿回来,如果你不要,那便扔了。”
“别以为我不敢。”顾小野苍白着一张脸,刚说完,就猛地咳了连声,伏在膝盖上,瘦削的肩膀映在病服里,让覃北的心都猛地抽了一下。
他非常不舒服,走上前将她抱起来放到病床上,盖好被子,说:“如果你不想见我,我不来就行了,但是结婚的事,我是认真的,我希望你能……慎重考虑。”
说完这些,他就真的从病房离开了。
一直到顾小野动手术,他都没再来过。
当然,也可能是他来过,只是顾小野从来都不知道罢了。
护工倒是敬职敬责,知道她明天就要动手术,送饭给她的时候嘘寒问暖的,时不时问她想吃些什么想喝些什么,像是在对待医生已经宣布死刑的病人一般。
顾小野觉得心里有些闷,将手里的勺子扔到粥里,冲那个护工道:“你去帮我把窗子打开吧,我想吹吹风。”
护工忙不迭上去打开,谁知,人才走到窗边,李璟生就来了。
这几天,他也来得少,只有查房的时候才会进来,也只是看看她的测量表,并不言语,更不和她说话,仿佛跟她怄气。但是,最该生气的不应该是她吗?为什么他反倒还生起气来?
这个时候,她还不知道覃北出事了。
她知道覃北出事,是在手术后半个月,那时候她恢复的状况很好,只是眼睛上缠着纱布,她总也看不见外面,心情郁闷,好在有全职护工陪在身边,那个新护工的话很多,说着说着,就说漏嘴了……
她静静听着,直到护工自己打住,她这才回神过来追问,只是护工说什么,都不肯再说半句,推辞着拿碗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