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总,这个……不太合适吧……”顾小野根本没想过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抱着孩子的手都僵住了。
覃北想想也是,孩子取名的事情便搁下来。他笑了笑,说:“是我欠考虑了。”
但他是雇主,顾小野也不敢多说,只是抱着孩子站在一边沉默,心里暗暗期待,覃北最好能马上从房里出去。
哪知,下一秒,门上就响起了清脆的两声敲门声,一看,是乔安站在门口,一脸紧张地正望着两个人。她看起来有些着急的样子,脸色挺不好的,略带歉意地问:“打扰你们说话吗?不打扰的话,覃北,方不方便借一步说话?”
中间连停顿都省了,大约是真的着急。
覃北扫了顾小野和孩子一眼,没作声,只是点点头,就带着乔安出来了。
顾小野站在门内,怔愣地看着两人相伴而行越走越远的身影,略微呆了一下,这才转头将孩子抱到床边,晒着暖阳,一边逗孩子,一边发呆。
望着窗外绿油油的草地,她的思绪翻涌着,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孩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咿咿呀呀的,活泼可爱得紧,与其说她来带孩子是为了挣钱为了报答覃北的救命之恩,倒不如说,是这个孩子,让她得意真正地停下来,慢下来,慢到可以思考审视自己。
覃北没来的这段时间,她是想通了很多的。
她想,既然她已经是孤身一人了,去哪里,呆在哪里,又和什么人在一起,或者干脆独自生活,都是没所谓的。
现在这个孩子和她投缘,她大可以答应覃北,一直将这孩子照顾到不需要人照顾为止,到那时,何去何从,再做打算吧。
但是,现在却有一个问题缠绕着她,那就是,她在这里名义上是照顾孩子,但始终却是名不正言不顺的照顾,她以的一个什么身份呢?一个保姆还是一个佣人?都不是。
她甚至,除了照顾孩子以外,衣食住行都有人替她料理好,据乔安说,是覃北安排的佣人,照顾小恩,顺带着也能照顾她们。
她就越发觉得怪了。
既然已经有佣人了,为什么覃总还要让她留下来照顾小宝宝,难不成她比现成的保姆照顾得还要周到?她这个从来都没有带过孩子一天的人,会吗?
再说,她本是个照顾小孩子的人,现在被佣人照料起来,倒像是过来专程照顾小孩的小姐太太似的,说句不好听的,她这样不是和乔安平起平坐了么?
难不成,覃总还真得要在这里,养两位太太?可她又算是什么太太呢?她与他,根本就是名正言顺的上下级关系!
她被这些问题缠绕了不知道多少个日日夜夜,她想不明白,也理不清。
现在,又到了该面对这些的时候,她,又胆怯了。
覃北不知道在外面和乔安聊了多久,仿佛是一眨眼的功夫,又好像过了很久才回来。
一回来,他就看到顾小野坐在窗边发呆,连怀里哇哇大哭的小宝都不管了,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反正,表情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