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风本还想上前去仔细看看的时候，李璟生叫住了他，“快来帮忙缝合！”

监视器里虽然顾小野的心跳血压看起来是正常的，但就她苍白的面色来看，定然是失血过多导致的，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先处理好手术伤口，转出去，输血。

手术室里的氛围异常的凝重，丝毫不输给手术室外的气氛，几个小时的手术站下来，李璟生的面上虽然没有一丝的疲惫，整个人周身却散发着一股子戾气，莫风觉得大概是他的错觉吧，都这个时候了，抢救病人的时机，他怎么可能会生气呢？

足足六个小时的手术，李璟生和莫风做完已经是全身大汗，都没有跟着一起出手术室，而是直接去了专属的浴室，洗了个澡才疲惫地走出来……

当顾小野被护士推出来的时候，覃北显得疲惫极了，跟在一旁，只是静静地看着，甚至都没有问到底是什么样的状况，只是抚着病床的把手，跟着一起进了病房，谁都赶不走。

没人敢上去打扰他，甚至连提醒他手机已经响了好几遍这件事都没人敢说，祁东见他这样，干脆什么也不说了，调头直接往公司去了，现在正是合作的关键阶段，虽然刘氏并不在意这些，刘氏的总裁也对此表示理解，但公司的那群人可不怎么好对付，如果覃北持续这样下去，恐怕是……

祁东没办法，只好先去稳住那群人，从长计议了。

好在第二天珍嫂带着笑笑来医院，正好就遇上顾小野神思清醒了一会儿，覃北在一旁，就连对笑笑，也只是勉强地看了她一眼，对她张开手臂要抱抱这件事情压根就无动于衷，珍嫂倒是看不下去了，她死活硬要将笑笑塞进覃北的怀里，然后以要给小野擦身体为由将覃北赶出了病房。

许久未见爸爸的笑笑对覃北的冷漠显得有些陌生，小手轻轻擦着覃北脸上已经半干的泪痕，小声喃喃道：“爸爸，爸爸……”

过了好久，笑笑都没得到回应，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她的小拳头不停砸在覃北身上，哇哇大哭，成功地将周围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众人都看着这对父女，指指点点的，覃北这才有所察觉，迅速带着笑笑走出了医院的长廊，这才见到些阳光。

这两天他一直在想，如果当初没有答应小野的要求允许她生下这个孩子，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事情了？如果当初他再坚定一点点，哪怕是一点点，是不是她就不需要遭受这么大的无妄之灾了？

可是，哪里有如果？

他看着眼前和小野极其相似的小脸，心里没来由地抽了一下，略显粗糙的手指心疼地抚着笑笑的脸颊，为她擦干眼泪，柔声哄着：“不哭，不哭啊，是爸爸不好，是爸爸不好……”

笑笑听见他的声音，像是有感应似得，一下就止住了哭声，独留下水汪汪的大眼睛盯在覃北的脸上，转啊转，转啊转的。

“爸爸。”笑笑叫他一声，见他看向自己，又指了指医院的长廊，人小鬼大地说：“珍奶奶说，妈妈，好好的，妈妈累了，在睡觉。”

覃北怔了一下，随即意识到，在这种时候，就连孩子都比他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