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易谣叹了口气，“事情我还没有理顺，暂时不知道哪些该让他们知道。”

铃铛从龙婆那里知道新鬼帝夜袭龙村的事，但她对千年前大浩劫的事了解不多，对新鬼帝的出现并没有什么危机感，从甘城回来的飞机上，姚易谣已经提醒铃铛，暂时不要对任何人提起龙村里发生的事，哪怕是李胖子和星仔也只知道铃铛捡了个便宜村长当，新鬼帝的事并没有人跟他们说起。

“新鬼帝和旧鬼帝之间是什么关系？当年滔天门为什么要与鬼帝为伍？”

之前她仔细研究过滔天门的资料，可惜万殊局记录的相关信息太少，只知它是由一群底子都不太干净的散修聚合起来组成的宗门，门人行事隐秘，但有一点是很肯定的，滔天门门人都是人类修行者，而不是鬼物。

所以，这样一群实力并不弱的散修，为什么要听从旧鬼帝的命令毁灭自己的世界？人鬼连道都不同，哪怕旧鬼帝许诺他们种种好处，人界成为鬼物的囊中物后，除非他们自行了结成为真正的鬼物，不然依旧是异类，在旧鬼帝手下得不到好。

千年前的修行为的是长生和成仙，姚易谣不信那些散修会心甘情愿放弃自己努力了大半生的成就，甘心沦为鬼物的奴隶。滔天门最鼎盛时，门下足足有两三百人，一两个彻底失了本心自甘堕落不奇怪，但两三百人都这样，怎么想都觉得不太可能。

“难道旧鬼帝用傀儡术摄魂术之类的法术控制了他们？”

姚易谣自言自语，不对，和欧阳青对战的那六人不管从神色还是举动上看，都不像是中了这些操控法术的样子，法术不是万能的，傀儡术之类的法术确实可以控制人的行为，甚至思想，但很容易被外人看出来。

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滔天门的人对天鬼是真的言听计从。”

木牌突然出声把姚易谣从自个儿的沉思中拉出来，心尖儿一跳，真的言听计从？

“天鬼，就是千年前的鬼帝，他最可怕的并不是鬼帝这一身份，”木牌幽幽的看着姚易谣，“而是他能用自己的鬼气替换掉修行者体内的灵气，让他们依靠他的鬼气来修行，甚至比吸收灵气修行更快。”

吸收鬼气来修行？那不是鬼修？！

姚易谣震惊得无法开口，这……简直是乱了天地的规则！人类怎么可以吸收鬼气来修行？鬼物才能吸收鬼气进行鬼修！

木牌知道这个消息对姚易谣造成的震撼度，叹了口气，“天鬼本身就不是四界规则内的东西，他能改变规则并不是难以想象的事，他的鬼气也不是你们惯常印象里的普通鬼气，那些人吸收了他的鬼气修行久了，也就变成半人半鬼的怪物，同样成为超脱四界的存在。”

这才是真正吸引滔天门散修的真正原因，哪怕他们有那个福分羽化成仙，依旧在四界内，还是得受天地规则的制约，因为他们终究要靠天地灵气才能继续存活继续修行。

而依靠天鬼的鬼气进化成半人半鬼后，修行到一定等级照样能长生，法力增长得更快更猛，还能超脱天地规则，何等的自由！哪怕还受制于天鬼，但也是一鬼之下而已，在他们创建的新世界里，没有其他神、仙和规则能制裁他们……

所以他们愿意为天鬼卖命，甘愿残害自己的同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