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九川不敢再耽搁时间,当即下令打开城门,派出几支精英队伍分别从四个方向去追寻孟花朝的踪迹。
天色很快就亮了,裴九川站在高高的城墙之上,朝阳的光辉冲破云层洒向大地,落在他的身上,大红的华服泛起迤逦妖冶的色彩。
他的神情越来越阴沉,偏偏他嘴角还保持着上翘的弧度,笑得极其邪恶残忍。
他低低地笑道:“小花花,你又在跟本王玩躲猫猫的游戏呢?”
没有回答他,清晨的空气湿润寒冷,寂静无声。
派去查小院主人的暗卫回来了,将查到的结果转述给裴九川。
原来,这间小院的主人正在外地做生意,常年不在宣都王城,于是他就托人将小院子租了出去。根据中介人说,最近这段时间住在小院子里的租客是个年轻男人,长得很英俊,二十出头的样子,听口音似乎不是本地人。
暗卫拿出一副画像,徐徐展开,说:“这是根据中介人的描述,由画师画出来的人像。”
裴九川看了一眼画像上的人,目光顿时就停住了,那画像上的男人看起来非常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他……
暗卫说:“属下觉得此人似曾相识,或许是咱们以往的仇人也说不定。”
一听到仇人二字,裴九川脑中灵光一闪,一下子就想起来了!
画上的男人是孟星寒!
竟然又是孟星寒!这家伙怎么就阴魂不散了?!裴九川心里恼恨至极,要是孟星寒这会儿在他面前,他非得将孟星寒千刀万剐挫骨扬灰不可!
暗卫又说:“听中介人说,这男人刚来租房时,身上还带着伤,属下猜测这男人应该是在躲避仇家追杀,才会找了这么个偏僻的小院子租住”
裴九川冷笑一声:“本王布置在孟星寒身边的暗哨设计摆了他一道,差点就能成功要了他的性命,可惜这家伙命大,居然让他给逃了!没想到他竟如此胆大,敢跑到宣都王城里来躲着,他是算准了本王想不到他会躲在这里吗?!”
一想到他竟然躲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而自己居然毫无察觉,裴九川就是一阵极度的气恼。
暗卫问道:“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孟星寒的所有势力都已经被本王安排的暗哨给收割了,他现在是孤掌难鸣,成了丧家之犬,没有地方可以去,”裴九川的眼中氲满杀意,“现在,是杀他的最好机会。”
暗卫试探性地问道:“那孟姑娘……”
“如果是他抓走了小花花,他肯定会用小花花来威胁本王,但现在他直接带着小花花走了,或许是想拿小花花做挡箭牌,让本王投鼠忌器不敢动他,不管是哪种原因,他暂时都不敢伤害小花花,所以现在小花花应该是安全的,”裴九川顿了顿,“他们已经离开宣都王城,再想找回来并不容易,与其大海捞针,倒不如引蛇出洞。”
暗卫问:“王爷的意思是?”
“他费了这么多心思,无非就是想要杀掉本王为他亲人报仇,由此可以看出来,他对亲人应该非常看重,”裴九川露出一个极其阴沉的冷笑,“你们去把静庆国国主与王后的坟墓挖了,把他们二位的尸体拖出来,挂到宣都王城的城门上,孟星寒一日不回来,他父母的尸体就一日不能入土为安!”
这招实在阴毒,裴九川本不屑于用这种下作的手段,但这次他真是被孟星寒给惹毛了。
既然孟花朝可以三番五次地绑走小花花,那就别怪他心狠手辣孟星寒的爹娘下手了!
暗卫们的执行能力非常强,不过个把时辰的功夫,他们就已经将静庆国的国主和王后尸身从坟墓中挖出来,吊挂在城门上方。已经死去大半年的国主和王后,他们的尸身早已腐烂得不成样子,泛起一股恶臭,还时不时往下掉落烂肉。
吓得过往行人脸色发白,看都不敢多看一眼,就全部落荒而逃。
城门上面悬挂尸首的事情很快就被传开了,甚至连住在深宫之中的皇帝和太后都知道了,皇帝传召裴九川入宫询问此事。
裴九川只用一句话,就将皇帝给打发了。
“静庆国的孟氏余孽绑走了我的未婚妻,意欲用她来威胁我,我只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用他爹娘来逼他现身。”
此事不仅涉及到敌国欲孽之事,还关系到裴九川的私人问题,就算皇帝觉得曝晒尸体这种事情做得太过了,但仍旧找不到理由反驳,只得不咸不淡地劝了几句,就放他回去了。
裴九川刚走出皇宫大门,就见到白镜离正站在前面的路上,双方打了个照面。
心情不好的裴九川本不欲搭理白镜离,但白镜离却主动开口叫住他,说:“王爷,请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