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缓缓说道:“这是对汝的警告,别再试图挑战吾的容忍底线,规则不容反抗,违者,死!”
什么底线?孟花朝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男人似乎是能听到她的心声,慢悠悠地解释:“每个世界都有各自的运行规则,汝必须遵守规则,任何违反规则的行为,都是绝对不能被允许的禁忌,汝妄图将自己的来历告知他人,就是破坏规则的行为之一。”
孟花朝一下子就想起了自己跟裴九川说的话,她恍然大悟:“是你阻止我说出真相?”
“吾若不阻止汝,汝就只有死路一条。”
话音落地,一阵飓风平地而起,猛地朝她扑过来!
孟花朝被吓得心神俱裂,下意识就往后退去,脚下不慎一滑,整个人就这么直挺挺地栽了下去!
啊啊啊--
刚从外面走进来的裴九川听到她的叫声,一个箭步冲到窗边,握住她的手腕,担忧地唤道:“小花花,快醒醒!”
孟花朝用力睁开眼睛,一眼就看到坐在床边的裴九川,不由得愣住了。
原来,刚才只是在做梦。
她长舒一口气,裴九川帮她擦掉额头上的冷汗,问:“你怎么了?”
“没事儿,只是做了个噩梦而已,”孟花朝的声音很虚弱。
“是什么样的噩梦?”
孟花朝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梦中的情景仍旧历历在目,神秘男人对她的警告绝非儿戏,她不敢再轻易触碰他口中所谓的规则。但可恶的是,那个神秘男人没有说清楚,这些规则具体指的是哪些?
她莫不清楚的规则的限制到底是在哪里,犹豫片刻,方才谨慎地说道:“我梦到了一些可怕的事情,有人在警告我,不准我再乱说话。”
裴九川微微皱眉:“是跟那三个任务有关?”
孟花朝点点头。
见她脸色苍白,显然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裴九川将她抱入怀中,心疼地说道:“别怕,有我在,没有人能伤害你。”
孟花朝靠在他的怀里,温暖可靠的胸膛让她渐渐恢复平静,她闭上眼睛,贪恋地呼吸着他身上的气息。
对不起,爸妈,请原谅我的自私,我只想再和他多呆一会儿。
一会会儿就好……
自从这晚过后,孟花朝忽然就像是换了个人般,完全接受了裴九川的靠近,正式跟他过上了没羞没臊的生活。两人每天同床共枕同进同出,像两个连体婴儿似的,无论一人走到哪里都会把另外一人带在身边,两人之间的距离永远不会超过一丈。
所谓热恋,就是无时无刻不想陪在恋人的身边,恨不得将自己和对方扒光了衣服绑在一起永不分开。
被这对狗那女荼毒最深的人莫过于西瓜,每天十二个时辰,其中起码有整整八个时辰,他要被这对狗男女秀恩爱的情景给闪瞎狗眼,起床要拉拉扯扯,吃饭要你喂我吃,走路要牵牵小手,睡觉更是要XXOO……
作为一条光荣的单身狗,西瓜觉得再这么下去,他非得自戳双目以谢天下不可!
裴九川亲笔修书一封,派人快马加鞭送去霞云寺,由于路途遥远,灭灯大师的回函迟迟未来。
此时在宣都王城里,王老八照例将宠物馆打扫干净,经过前院时,见到唐非剑蹲守在大门口的孤独背影,忍不住叹了口气。他走过去,说:“小唐啊,东家已经走了,你就算天天守在这里,她也不会再回来了。”
唐非剑不为所动,已经面无表情地看着远方,固执地不肯离开。
王老八摇摇头,无奈地转身离去。
在他走后没多久,一辆马车停在宠物馆门口,白镜离从车上下来,白衣若仙,优雅从容。
见到他来了,唐非剑的脸上依旧没有丝毫表情,像尊冷冰冰的石雕。
白镜离缓步走来,笑得云淡风轻:“数日不见,唐少主别来无恙?”
唐非剑冷冷地看着他,右手搭在剑柄上,他没有说话,但意思很明显——再过来一步,就杀了你!
白镜离停在距离他五步远的地方,双手拢在衣袖中:“别这么紧张,我今天来这里,是想送个消息给你。”
唐非剑却对他口中的消息不感兴趣,张口就冷冷说道:“滚!”
白镜离不以为意,慢悠悠地继续说道:“听说裴九川又快娶亲了,他杀了孟姑娘不说,如今孟姑娘尸骨未寒,他竟然又另娶新欢,就连我这个外人看着都替孟姑娘感到不值。”
听到这话,唐非剑的目光微微一顿,但还是没有说话。
白镜离又道:“不瞒你说,我曾与孟姑娘有过一段婚约,只可惜阴差阳错,我们两人一别多年,就这么错过了。而后重逢,她却已经成了裴九川的女人,我只希望她过得幸福,便没有再纠缠她。谁料她后来竟然死在裴九川的剑下,更可恨的是,他杀掉孟姑娘之后,丝毫不知悔恨,还喜新厌旧另娶她人!我想,若是孟姑娘泉下有知,肯定也会死不瞑目!”
沉默许久,唐非剑终于淡淡地开口了:“你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