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来的西瓜立刻又走到马神医面前,恭敬却又不失坚定地说道:“马郎中,请往这边走。”
如此明显的逐客令,让马神医连找借口多说两句的余地都没有,他只能无奈地告辞离开。
等马神医一走,孟花朝立刻从裴九川的怀里挣脱开来,她起身后退一步,同时愤怒地说道:“谁离开你就不能活了啊?尼玛说谎怎么连草稿都不打一下啊!”
就在她起身离开的一刹那,裴九川的瞳孔蓦然变得猩红,心里那股暴虐的气息涌上心头。
他捏住鼻梁,一边勉强按耐住心里的暴躁不安,一边皱眉说道:“这是你前几天亲口对孤说过的话,怎么,你都不记得了?”
孟花朝微微一怔,但很快她反应过来了,他口中所说的“你”,其实是假扮成她的雪容。一想到他背着她跟那个山寨货亲亲我我,孟花朝就更加生气了,倒不是因为吃醋,而是她觉得自己被背叛了!
她在外面辛辛苦苦地四处奔波,他却在家里给其他女人鬼混,她真觉得自己之前吃的那些苦全都白吃了!
孟花朝气不打一处来,指着他的鼻子就破口大骂:“我就知道尼玛肯定背着我跟其他女人偷腥了!你个花心大萝卜!我要离家出走!这日子没法过了!”
说完,她就往地上一滚,双手捂住脸颊,嘤嘤嘤嘤地哭了起来。
裴九川:“……”
这女人又开始耍赖了!
站在墙角处的西瓜见到这一幕,立刻扭过头去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到。
但奇怪的是,之前一见到她哭就会烦躁的裴九川,此时竟一点都不觉得反感,反倒有种莫名的放松与安定。他单膝跪地,半跪在地毯上,一边摸她的脑袋,一边嫌恶地说道:“行了,别假哭了,眼泪都没掉出来一滴,就知道瞎嚎。”
孟花朝立刻放下手,露出毫无湿意的眼睛,瞪着他指责道:“花心大萝卜!”
“孤哪里花心了?”裴九川完全不懂她的意思。
孟花朝立刻爬起身,盘腿坐在地毯上,她将自己被人绑走,然后又有人冒名顶替她的经过说了一遍。
裴九川听完之后,眉头微皱:“原来是这样,难怪孤总觉得你这段时间怪怪的,孤还以为你……”
话说到一半,就忽然停住。
孟花朝问:“你以为我怎么了?话别说一半啊,吊人胃口最讨厌了!”
这屋里没有别人,裴九川不再顾及形象,索性也做到了地上,单腿曲起,一只手随意地搭在膝盖上,另一只手顺势握住她的手腕,肌肤相亲的感觉令他感到心安。
他说:“你这段时间跟马神医走得很近,孤以为你为了帮助你哥,要跟你哥联手对付孤,孤很行找你问个清楚,但是孤又担心得到的答案是孤不想知道的。孤不知道该怎么处置你,只得继续监视你的一举一动,看看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孟花朝问:“你以为我背叛了你?”
裴九川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你非但没有认出那女人是个西贝货,反而还怀疑我背叛你,亏我还那么信任你,我真是看错你了!”孟花朝看向他的目光中充满了鄙视。
裴九川捏了捏她的手腕,并未解释太多,他柔声说道:“抱歉,让你受委屈了,都是孤的错。”
“当然是你的错!而且你的错还不止这一点!”孟花朝瞪着他,“小馒头病了你知不知道?你作为他的父亲,居然一次都没去看过他!”
没想到裴九川却平静地说道:“小馒头没有病。”
“怎么可能没有病?我去看他的时候,他明明浑身发烫,人都昏迷了……”
裴九川解释道:“这是因为他喝了孤的血,巫族的血本就有毒,再加上骨香之毒,两毒相撞,以毒攻毒,他在喝下之后,会陷入短暂的昏迷之中,过两天就恢复正常,别担心。”
孟花朝呆呆地看着他:“你什么时候给他喝的血?不对,你怎么知道他中了骨香?”
“暗卫一直都在监视着你……不,应该是雪容,所以在她和马神医密谈时,他们说的话全被暗卫给听到了,包括马神医只是雪容下毒的事情,孤全都知道。”
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神情非常平静,仿佛这些算计对他而言只是最普通的家常便饭而已。
孟花朝却听得有些呆了,她问:“搞了半天,原来你早就知道了?那我忙活了这么多,全都白费了!”
“也不完全是白费……”裴九川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幸好你及时回来了,否则孤就真以为去所有人都背叛了孤。”
差一点,他就真的失去了理智。
差一点,他就要拖着整个世界为自己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