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刻钟之后，龙渊把七滴混合溶液滴入一个大烧瓶之中，将它挂在架子上。做到这里配置就算告一段落了，剩下的便只要等待它静置一刻钟，万毒髓液就成功出炉了。

与此同时，考核限制的一个时辰时间也正好到了尾声，虽说还要再等上些许时间才到点，但云天启见龙渊已经开始收拾实验器具，也就知晓他已经配置完成了。

虽然没能看明白他到底配置的是个什么灵物，但从整个实验流程观察下来，云天启已经认定了龙渊的炼灵天赋，从头到尾每一处该注意的基本细节他都做到了近乎完美，简直就和入门教科书上所写的一模一样，再这样的实验流程之中，想要因为操作失误而出现一点什么意外那是几乎不可能的。

这也就意味着这个孩子若是培养得当，在不久的将来必将成为一名成功率高得惊人的炼灵师，因为阻碍他成功的就只剩下熟练程度和配方的正确与否了。

这是一个能够专注于炼灵本身，能够注重各种基础细节的孩子，云天启已经做好只要龙渊结束手上的事情，转过身来的那一刻就宣布收他为亲传弟子的准备！相比起这些来，龙渊这一次的配置是否成功已经完全不重要了。

不过云天启是觉得不重要，一旁看得入神的安安却不这么觉得，她现在非常好奇龙渊到底配置出了个什么东西，这几种灵材的配比完全超出了她的知识范围，她还从来没有在那本书上看到过这样的配法。更神奇的是如此“瞎配”之后竟然没有如她想象中那般冒烟、爆炸，导致实验失败。

在强烈的好奇心驱使下，云天启终究是慢了一步，在龙渊收拾好实验器具转过身来的那一刻，安安率先向龙渊提出了自己的问题：“李远！你配置的这是什么呀？”

安安伸过手去，就想从架子上将装有灵物的瓶子取下。

“别动！”龙渊连忙拦住，“它还要静置一会，现在动可就前功尽弃了！”

听到龙渊的话，云天启和小飘也好奇了起来。原本他们都觉得龙渊是瞎配置的，可能弄出了个自己也不知道是啥的东西出来，可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如此。龙渊分明对自己配置的灵物有着十分的了解，不然又怎么可能说出需要静置一会的话来呢？

于是云天启也暂时压下了自己急切地要宣布收徒的心情，静静地听龙渊的回答。

“我配的这是万毒髓液，它在完成调配之后需要悬空静置一刻钟的时间，让毒性完全融入液体之中，将没用的杂质沉淀出来。”龙渊小心地拉着安安的衣袖把她拉到离实验台较远的地方，认真地说道。

“万毒髓液？”安安重复了一遍，又疑惑地问道，“万毒髓液我是知道的，可是它不是需要上万种蕴含不同毒素的灵材才可以配置成功的吗？你分明只用了五种灵材，怎么就能配置出万毒髓液了？”

安安不能理解，但云天启就不同了，作为一个经验老到的高级炼灵学者，他对万毒髓液这种伪极品灵物可是有过一定研究的。原本他是没往这方面去想，但现在龙渊已经提到了它，那么云天启马上就联想到了万毒髓液那样式非常之多样的基本材料，龙渊所用材料确实是配置万毒髓液基础材料一种。

思维的大门一旦打开，龙渊如此配置的思路也就清晰地出现在云天启的脑海之中。不过他还是没有开口，而是想看看龙渊自己是怎么说的。

谈论到学术问题，龙渊的状态永远是最佳的，特别是现在说到的是他自己所做的创举，更让他兴奋不已：“虽然万毒髓液要发挥最大的威力，肯定还是需要万种毒性灵材，但是其实只要有一种毒素在，就可以达到万毒髓液的基本作用呀！为御灵添加万毒属性和单一毒性都是同样的原理嘛。所以我就尝试着把万毒髓液的配方简化了一下，想试试看能不能真的成功，现在看来应该是可行的，就等它沉淀完毕就能知道最终成果了！”

听着龙渊的描述，安安的双眸越来越亮：“你可真厉害！居然能够想到这些！我也看了很多种灵物配方，但从来没有往简化的方面想过。说起来你是把它简化成了哪种单一毒素啊？我看你加入了炎薰果，该不会是跟火有关的效果吧？”

龙渊点了点头，道：“没错，炎薰果和赤星岩都是偏火属的灵材，有它们加入的灵物一般都是偏激烈的效果。我的设想是将它们淬炼成炎毒，让人沾上之后会感到燥热无比，全身血液沸腾到几近蒸发的那种毒性。”龙渊又指了指实验台上的烧瓶，“所以我觉得它可以叫做炎毒髓液。”

“好！真好！”云天启在一旁鼓起了掌，赞叹地说道，“小家伙，你比我预想中的还要好！如果你能继续走下去，未来的权威学者领域，必定会有你的一席之地！”

突然被云天启这么夸赞，龙渊有些不知所措，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好在云天启也没要他接一句什么谦虚的话，自顾自地继续说道：“专注、细心、严谨，还善于创新。真是个好苗子，李远，我现在问你，你可愿意成为我的学生，把每天练习御灵战斗的时间分割一点，用来进行炼灵的学习？”

作为长黎学院的名誉院长，云天启自然也是知道学院目前所注重培养的都是学生们在战斗上的能力素养，现在龙渊还是一年级，学业还不至于太过繁重，还能够有精力到藏书楼来看看炼灵的书籍，可再过一两年，战斗相关的学业开始变得繁重的时候，或许他就得做出抉择了。

所以他必须先问清楚，龙渊是否有这个决心，在未来繁重的学业之中，还能够坚持学习炼灵，不至于放弃它。

龙渊的答案自然是肯定的，在离开鬼灵道的时候，李洋就嘱咐过他炼灵的学习绝对不可以停滞，一旦停滞就会如逆水行舟一般，前功尽弃。所以龙渊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就给出了自己的回答：“我愿意！我一定会用心学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