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沈笑澜和冼星尧准时与王阿姨碰了面。
王阿姨原本还很担忧,但看着沈笑澜和冼星尧一身大包小包,装备齐全的样子,很像专业那么回事,顿时放心不少。
王阿姨带路去她家,沈笑澜则跟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一方面安抚情绪,另一方面也是了解情况。
王阿姨爱人姓张,开出租车也有几十年了,勤勤恳恳,一直跑夜路也没出过什么事。他们两人性格互补,结婚后从来没红过脸。
“这次老张真的很反常了。我联系了他几个朋友,都说这两天他都没去跑车,电话也不接,信息也不回……”
“是前面那栋的6楼吧?”冼星尧打断王阿姨的絮絮叨叨,问。
“……对。你怎么知道的?”王阿姨有些纳闷,她记得没说过自己住在哪。
“很臭,有股血肉腐烂的味道飘出来。而且,他在看着我们。”冼星尧冷冷道。
沈笑澜和王阿姨闻言抬头,6楼没亮灯,窗户却开着,如同一个连黑暗都能吞噬的黑洞。
“这哪能看清什么呀?”王阿姨心里发毛,不由自主的抓住了沈笑澜的胳膊。
沈笑澜并没有比王阿姨勇敢多少。冼星尧说有血腥味,她怎么没闻到?
“师……表哥,我们被发现了?”沈笑澜差点脱口喊师父,想起外人在场,忙改了口。
“嗯。来都来了,早晚也是要照面的。准备吧。”
冼星尧和沈笑澜把身上的装备都卸了下来。
打开包,什么树枝、糯米、石灰粉、鸡血、纯净水、棒、棍、绳、刀等等,一应俱全。
这些东西其实基本用不上,只不过为了让外行在表面上看着能放心,冼星尧就都让沈笑澜准备了。
师徒二人对这次的事件都很重视。
冼星尧时隔千年没给外人做过法事,而沈笑澜则是第一次进行相关活动。因为又涉及到收费,为了打响开拓现代市场的第一枪,两人也不在乎这点麻烦了。
沈笑澜像模像样的用清水在居民楼下画了法阵,还在左右贴了些没什么灵力的符纸,口中念念有词。
忙活了好一会,沈笑澜才说:“可以上楼了。”
“两位,我也上去吗?”王阿姨腿肚子都在发抖。
“嗯。你是他的至亲,能够起到一定的影响。”冼星尧回答。
“……那,安不安全啊?”
“嗯,我们给你布个阵。”
“王阿姨,你放心吧。我表哥说安全就真没事,他厉害着呢!”沈笑澜拍着胸脯打包票。
“行……走吧。”王阿姨走在前面,掏出家门钥匙。
时间接近凌晨,整个楼道内安安静静,左右邻居似乎都已经睡了。
王阿姨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都说家是最温暖的地方,可她现在越靠近那个地方越感觉冷,心里越害怕。
到了门口,冼星尧让沈笑澜将鸡血洒在地上,圈了一个圆。
“一会一起进去,如果有什么不妥,你就退到这个圆里来。”冼星尧对王阿姨说。
王阿姨重重点头。
钥匙插入锁孔,旋转锁芯,清脆的咔嚓声在黑暗中显得更加突兀。
门开了,黑暗中迎面扑来一股腥甜的空气,沈笑澜胃里一阵翻滚,心想冼星尧在楼下闻到的就是这个臭味?
借着手机的微光,沈笑澜隐约看到客厅里坐着个人,壮着胆子打开了摸到的电灯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