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着笔直的青石板,转过几个弯,穿过了几条巷,张君牧终于在一个药香四溢的药房中抓到了药。
黄的一蔑草纸,被折成了一个四方的小包,里面是发着淡淡草药香的中药,张君牧小心翼翼的将几包药揣在怀里,一路疾奔,出了镇子。
日头已经偏西,不似晌午时那般的毒了,他出镇子前,花了四文钱买了四个烧饼,自己吃了一个,剩下的用一张草纸包好,揣在怀里,给薛宝义带回去。
他甩开了两条如柴禾棒般的腿,一路向西,奔下去。
转眼,蔚蓝的苍穹被如血的残阳浸染,映的张君牧的眸中一片金黄。山坳中,凉风徐徐拂来,吹得人好舒服。只是这阵阵的风中似乎有呜咽、凄婉的歌声夹杂其中,但当你仔细去听时,又什么也听不见了。
他一路疾奔,不敢停歇片刻,终于在天黑之前赶到了那座破庙前。
“薛大哥,薛大哥,我回来了,薛大哥......”
他一面喊着,一面高举着那几包药,跨进了庙门。可庙内静悄悄的,无人应答。
盖在薛宝义身上的干草扬了满地,整个殿内也满是狼藉,似乎有人来过的样子。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着他,他慌忙的将那几包药放到了地上,三两步奔到了洞口,心中期待:薛大哥会不会躲到里面?他将手臂伸进去摸,可是,什么也没摸到!空的!
人呢?
他只觉得头顶如一个轰雷炸响,难道就去抓药的功夫,那两个恶人又回来了,薛大哥已经遭了毒手!
他颓然的瘫坐在地上,这些年,薛大哥是唯一将他当人看的人,唯一肯真心对他的人,怎么自己偏偏那么蠢,将他一个人,仍在这里。
该死!为什么在镇里偏偏遇到了万彪这个死对头,耽误了这么长的功夫,若早点回来,可能薛大哥就不会被那两个恶人害了。
他越想越气,捡起地上的破烂瓦罐、木棒狠狠摔打出气,他狠狠的,掷出了手中的半只瓦罐,瓦罐摔的粉碎,似乎摔了这个瓦罐心中的气就消了一般。
发泄一通之后,转念一想,不对!就算是薛大哥已经遭了毒手,我也要去将他的尸体寻出来,再去买口棺材将他成殓起来下葬。仿佛猛然想起了什么,他转身朝庙外跑去。
刚跑到了门口,迎面来人撞了个满怀,他跑的甚疾,那人也没防备,直接被他一个骨碌撞到了地上。
张君牧也向后蹬蹬向后踉跄了两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哎呦......”
这两人一同“哎呦”起来,张君牧一面揉着身后,一面瞧,是谁将他撞倒?
“薛大哥!怎么是你?你没死!”
前面地上那个清俊的年少公子,不就正是是薛大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