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昌恒不想向胥教授诉苦,因为他不希望让胥教授在帮了他这么大的忙之后还为他的事情操心,胥教授已经做得够多了,他再请求胥教授的帮助,那就是贪心不足了,他今天跟齐向阳一起过来,只是单纯地感谢胥教授的。
齐向阳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他也没说话,只是笑着点头。
胥教授道:“你们能够克服就好,如果克服不了也可以跟我说啊,我这张老脸在省里多少还有点面子,虽然我自己不拉关系,可是你们这也不是私事,而是为了县里和乡里的公事,我还是愿意帮你们拉这个关系的。”
齐向阳诚挚地说:“谢谢您了,胥教授。”
胥教授摆了摆手道:“不必如此客气,其实我也是看林泉乡的老百姓那么穷,日子过得那么苦,有一些不忍心,所以才想帮帮他们,帮你们就是帮他们嘛。”
胥教授的话让齐向阳更加钦佩他了,这才是心怀天下的学者风范啊。
齐向阳道:“胥教授,以后林泉乡和江丰县的经济发展起来了,您就是头号功臣啊。”
胥教授又摆了摆手道:“我这只是纸上谈兵而已,你们才是真正做事的人,行了,咱们就别说那些客套话了,下午在我家吃饭啊,昌恒,你既然来了,就陪我下两盘棋。”
林昌恒觉得有点好笑,看来胥老师的棋瘾又犯了,不过他也怕冷落了齐向阳,他便说:“齐县长,您来跟胥老师下棋吧?”
胥教授只要有棋下就行,也不管是跟谁下,他对齐向阳道:“齐县长,怎么样?咱们来下两盘?”
齐向阳哈哈一笑道:“您喜欢下什么棋?”
胥教授道:“象棋围棋都来得,不过还是喜欢围棋一些。”
齐向阳道:“我是下象棋多一点,围棋就下得少些,这样吧,我先跟您下一盘象棋,再跟您下一盘围棋怎么样?”
胥教授乐不可支地说:“好啊。”
林昌恒便轻车熟路地从胥教授的书房里拿出了象棋和围棋,先把象棋棋盘摆在了茶几上,胥教授和齐向阳二人便摆起棋子,下起棋来,而胥师母便做起饭来。
胥教授让齐向阳执红先下,齐向阳也就老实不客气地当头炮,他的棋风十分凌厉,几乎是只攻不守,你别说,这样的风格如果是一个水平比较低的棋手,一定会被他攻得手忙脚乱的,不过胥教授的象棋水平可也不低,他的风格是那种绵里藏针的,守得很严密,偶尔反攻一下,就让对手很难受。
总的来说,两人的水平正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一人攻一人守,场面十分激烈好看,让一旁的林昌恒都看得大呼过瘾,随着棋局的进行,棋盘上的棋子一个个减少,最终只剩下红方一车一马对黑方一车一炮的残局,到这个时候,双方都无力取胜,只能是以和棋收场。
胥教授哈哈一笑道:“齐县长,你这象棋水平可以啊,我已经很久没被逼得这么手忙脚乱了。”
齐向阳笑道:“胥教授,我也就是三板斧的水平,不过一般的对手,三板斧就足够把他砍死了,还是您守得好啊。”
胥教授道:“来,再下一盘围棋。”
齐向阳的围棋风格跟象棋风格也很相似,喜欢战斗,而且也不讲究棋形,但是胥教授是非常讲究棋形的,如果说棋形不美观,宁愿输棋都行,所以这一下就在齐向阳面前吃了大亏了,很快就被齐向阳占了明显的优势。
差不多一个多小时之后,胥教授的棋已经是不可收拾了,他干脆拂乱了棋子道:“输了,输了,唉,我这文人棋还是下不过你这军人棋啊。”
胥教授在林泉乡时候,听齐向阳说过他是部队出身的,所以有此一说。
齐向阳笑道:“您这是教授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我就是一个当兵的出身,只知道猛冲猛打,让您见笑了。”
胥教授道:“现在搞经济建设,确实需要你这样猛冲猛打的干部啊,不过你也要注意方式方法,不能用力过猛,官场上可不都是我这样的文人啊。”
齐向阳知道,这是胥教授在提醒自己,他肃容点头道:“胥教授,您的金玉良言,我都记住了,我一定会小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