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是法学专业的学生,在学校里他也经常参加大学生辩论赛,他练出了一副好口才,他相信自己能够说服家里人,让他回到家乡,建设家乡。
于是,肖德良趁着一个周末,回了一趟家。
肖德良是在周五下午回的家,周五下午没什么事,他们现在早就没什么课了,完全可以出去实习。
肖德良先是坐公交车到柳叶区,然后从柳叶区坐班车到茂岭县,这一趟就花了差不多三个小时,这还是现在到茂岭县的路好走多了,要不然四五个小时都到不了,肖德良刚刚上大学的时候,从茂岭县到柳叶区就得花五个多小时。
到茂岭县城的时候,已经三点多了,要知道,他可是中午十二点就出发了。
肖德良又上了一辆到官埠乡的班车,官埠乡就是肖山村所在的乡,据说历史上出过一任尚书这样的大官,因此而得名。
从县城到官埠乡的山路弯弯曲曲,有将近四十公里,所以这趟班车又走了一个多小时,到官埠乡的时候已经快五点了,而从官埠乡到肖山村还有十来公里的山路,天黑之前肖德良无论如何也是到不了的,于是,他便在官埠乡高中他原来的老师家住了一个晚上,当然,他也给老师家买了一些水果糕点什么的。
肖德良是从官埠乡高中考上大学的为数不多的学生之一,所以他原来的老师也是非常喜欢他的,他的老师姓高,看到肖德良来了,他高兴地拉着肖德良喝酒,高师母也是非常温柔地多炒了两个菜,让他们喝酒。
高老师的孩子也考上了大学,现在早已经毕业,在省城工作呢,所以家里只有他们夫妻俩了,正好可以让肖德良住他儿子的房间。
肖德良在山里从小就会喝酒,所以他也没过多推辞,便跟高老师喝起酒来。
高老师问道:“德良,你要去省城实习了吧?听说你去一家很大的律师事务所,那可是好事啊,一定好好干啊,争取留在那里,有什么困难可以找你连平哥帮忙。”
连平哥就是高老师的儿子,高连平。
肖德良却摇了摇头道:“老师,我不准备在省城工作了。”
高老师闻言惊了一下道:“德良,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出了什么事情跟老师说啊,老师虽然没什么本事,但是有不少学生还是有点本事的。”
肖德良连忙笑道:“老师,我什么事也没出,就是现在市委出台了一个政策,可以选派优秀大学毕业生到村里担任村干部,我想报名,回肖山村。”
高老师一听就皱起了眉头,他对肖德良道:“德良,你可别犯糊涂啊,你家里人供你上这个大学不容易,都指望着你赶快上班赚钱呢,你回村里有什么前途啊?”
肖德良停下了筷子道:“老师,市委对咱们这些选派的大学生村官也是有政策的,比如优先招录公务员,鼓励留在村子里任职,扶持自主创业,向那些大型企业公司推荐,如果想要考研究生,也有加分的政策呢,而且在村里任职,一个月也有一千来块的补助呢。”
高老师摇头道:“那都是远水不解近渴,你的前途这么好,何必为了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回村里去呢?你家里这么穷,家里人都等着你挣钱回家,他们好还债呢,你回村子里,一个月才一千来块钱,什么时候能够把债务给还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