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德芳和肖德蓉就经常轮换着给哥哥肖德良送饭送水,他们的父亲由于受过伤,出不了大力,所以只能在家里呆着,他们家也只出了肖德良一个劳力,肖德良又是带头修路的村干部,他基本上是不能下工地的,这两个妹妹也很心疼自己的哥哥,她们把家里最好的吃食都做给了肖德良吃。
肖德良也心疼自己的妹妹,每次妹妹送来吃食,他都要问她们吃了没有。
肖德良还发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肖德芳似乎跟村里一个姓许的小伙子好上了,这个小伙子比肖德良小了两三岁,小时候跟肖德良他们很少在一起玩,毕竟小时候差个两三岁就是很大的年龄差距了,算不上一拨人了。
肖德良能够发现这事,也是因为肖德芳每次给他送吃食和水的时候,也会借故到那个小伙子那边去,拿个搪瓷缸子给那个小伙子也打一缸水,让他喝,两人虽然没有太多话,接触时间也并不长,但是肖德良好歹也是在大学里谈过恋爱的人,看看妹妹和那小伙子的一些表情动作,还有他们眉梢眼角荡漾的那种笑意,肖德良就感觉两人之间一定有情况了。
对于这桩感情,肖德良还是乐见其成的,因为这个小伙子长得也很周正,身体健康强壮,肖德良当了这一个多月村干部,对村民们的情况也了解了不少,他知道,许家同样很穷,但是这个小伙子也读过高中,只不过高考的时候差了十几分没考上而已,这是农村的教学质量问题,并不是小伙子不努力。
家里穷不要紧,肖山村谁家不穷呢?只要这个小伙子上进就行了,至少他有文化,要想脱贫致富,至少比那些没文化的家里要容易得多。
肖德良看到这个小伙子,比那个豆腐张家有癫痫病的大儿子可就要顺眼得多了,他现在都在后怕,如果妹妹真的嫁给了豆腐张家的大儿子,那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肖德良看这个姓许的小伙子顺眼,所以每次肖德芳来送饭送水,肖德良都会刻意吃慢点儿,给肖德芳和那个小伙子创造一些见面的机会。
就这样,乡政府到肖山村的公路一米一米地延伸着,而肖德良的皮肤却一天比一天黑起来了。
过去在村里,肖德良的皮肤也是很黑的,毕竟他要经常帮着家里干农活,但是读了几年大学之后,肖德良的皮肤就变白了,在大学里读书,很少需要在太阳下曝晒嘛,皮肤自然就变白了。
可是现在参加修路以来,也就几天时间,肖德良的皮肤就变黑了许多,跟其他村民越来越接近了。
这天,肖德良正在挑土,突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放下了箩筐,从裤兜里拿出了手机,手机上连着一根绳子,绳子的一头系在他的裤带上,这样手机就不会遗失了,他现在是村干部,经常有可能会有乡政府的干部找他的,所以他必须要随身携带手机。
他接起了电话,电话是舒律师打来的,只不过信号有一点不太好,肖德良听到舒律师的声音似乎是从半天云里飘来的:“德良啊,听得见吗?我跟你说,我们几个明天到你们村里去啊,这一次去,就是跟你们村里谈投资的事情的。”
肖德良大声喊道:“舒律,我听得见啊,你听得见吗?是吗?你们明天就来啊?那太好了,我们还是去乡政府接你们啊,这一次一定好好在村里喝几杯酒,不醉不归啊,谢谢您了,谢谢您了!”
挂了电话之后,肖德良对着那些看着他的村民大声道:“投资商明天来!”
顿时,周围响起了巨大的欢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