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灵宫待了这么多年，天依深知楚倾染手段有多狠辣。

她有上百种让人生不如死的手段，在她手中，连死都是一种奢侈。

楚倾染轻笑了一声，“这样才好嘛!”

她笑得一脸温柔，可看在天依眼里，她却如恶魔一般。

“你到底想问什么？”天依现在只想快点回答。

楚倾染看着她，她的额头上已有密密麻麻的汗珠。

许久，楚倾染终于问道:“你为什么要偷走七彩灵石，是受谁的指使?”

天依如释重负。

她回道:“我本是妖族……”

“妖族?”楚恒有些震惊，看向了楚倾染。

两人对视了一眼。

天依点点头，“对，妖族，三十万年前，妖族还只有狐狸一族，那时妖族还不称之为妖界，二十五万年前，妖族与灵宫爆发灵妖大战，妖族战败，那次妖族的损失相当于灭族!”

灵妖大战?楚倾染想了想，她倒是听说过这件事，当年妖族妄想占领灵宫，灵宫哪里会允许，由此，灵妖大战爆发。

“妖族最后只剩不足一百人，我也参加了此次之战，晕倒在灵宫，当时的灵宫圣女将我救起，她并不知我为妖族，一直悉心培养我，直至她退位，我上位……”

“二十万年前，妖界出现，那时的妖界又蛇族建立，已不止有一族，原先存活的狐族也入了妖界，成为妖界一支……”

“一个月前，妖界不知从哪得知我也是当年存活的妖族之一，便来找了我，他们知道七彩灵石的作用，便让我将它弄出来，到时候妖王将会让我成为现存狐族之王……”

“所以，你就同意了?”楚倾染问道。

“是……”

“当时的圣女待你可不薄啊!”楚恒有些替当时的圣女寒心。

天依无所谓的笑了笑，道:“待我不薄又怎样?我毕竟是妖族，若是你们知道了，可能容我?我不过是在为自己提前做打算罢了!”

楚倾染沉默了。

确实，若是知道她为妖族，就算灵宫能容她，仙界也不可能容她。

现在的妖界与他们这么多年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

楚恒也没有再说话，他也深知这道理。

他起身，默默离开。

楚倾染叹了口气，事关两界，即使天依说了，灵宫也不可能再容她，最多只能让她死的痛快。

她朝灵将使了个眼色，灵将立即明白她的意思，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瓷瓶。

天依在灵宫待了这么久，自然明白那小瓷瓶里装的是什么东西，她神情松了松，却猛地抬头，看着楚倾染的眼神里迸发出强烈的恨意，忽然仰头，扯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接下来像是发疯了一样，狂笑不止，“哈哈哈哈——妖界，一定会赢的！”

楚倾染嗤笑一声，“都死到临头还要嘴硬?！”

灵将将小瓷瓶里的东西倒在了她的身上。

天依闭上了眼睛。

不久，她灰飞烟灭。

恍惚间，楚倾染似乎看到一道黑雾飘了过去，眨眨眼定睛再看时，却什么也没有。

楚倾染摇摇头，心下微疑，难道是自己看错了?

……

龙宸宫。

君悦听见动静，急忙迎了上去。

她看向楚恒，问道:“怎么样?”

楚恒叹了口气，道:“是妖界，天依为狐族，已灰飞烟灭。”

君悦有些没想到。

“看来，以后妖界与我们，不会再是井水不犯河水了……”楚恒道。

君悦点了点头。

妖界既然干了这种事，以后必然还会有大动作。

她的眼中布满愁思。

楚恒拍了拍她的肩膀，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安慰道:“没事，走一步看一步吧!”

“嗯……”君悦在他怀中轻轻点了点头。

……

熙晨宫。

门口，楚倾染远远的就见了楚倾玉跑进去的背影。

她有些疑惑，这小丫头，一天天的老往哪跑呢。

她摇了摇头，算了，她也不小了，不管她了，想必她自己会知道事情轻重的。

……

入夜。

楚倾染躺在床上，不久，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门前，一道白色身影站在那里。

须臾，才走了进去。

他手轻轻拂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