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指了指项峰:“要说这满地碎片,都是这位客官打的,你能信不?”
“啥?客官打的,他把咱家给毁了。”老头盯着项峰猛瞧:“我们父女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为何要坏了我们挣命的客栈?”
“别逼逼了。”项峰没理对方的询问,却抬起一只手来,按在对方额头上,仔细摸着对方额头正中的大皱纹褶子。
“你这客官,好好的,摸我头干什么,回答老夫问题,我家客栈是不是你毁的?”老头想退开,防止被摸额头,但项峰手心却似乎产生一股吸力,拽住他,不能后退。
项峰眼眸一瞥,看向旁边的姑娘:“你,过来,也摸摸我的额头正中。”
“嗯。”姑娘轻哼一声,没有因为这个古怪的要求而奇怪,直接用玉手抚在项峰额头正中。
“感受到什么?”项峰低眉问。
“有个眼儿。”姑娘小声道。
“是什么眼儿?”
“蚊子吸你脑子时,产生的眼儿。”
“嗯。”项峰点点头:“摸摸你爹,他也有。”
项峰把手从老头额头拿开,姑娘又贴了上去,仔细一抚果然,从大褶子里,透着一个深入头骨,极其细微的小孔。
“我爹的脑子,也被吸了。”姑娘大惊失色道。
项峰点头,忽然对那老头道:“你家的客栈并不是我毁的,我们以前没有见过,我也没来过你家吃饭。
今天想找了客栈落脚,没想到你们的龙门客栈就已经毁了,我现在要走了可以吗?”
老头看看项峰,面容有些呆滞:“女儿,这人说的是真的吗?他跟咱们客栈被毁了,没有关系?”
那姑娘看看项峰,又看看自己的爹,忽然就明白了项峰的意思,连忙点头道:“是的爹,刚刚我是迷糊了,客栈不是他毁的,他今早刚来咱们客栈,根本和这件事没关系。”
老头目中一亮:“我就说吗,今早刚见人家,无冤无仇的怎么可能是毁客栈之人,你走吧,年轻人,我错怪你了。”
“再见,老丈,我可真走了。”项峰已经迈开大步,往远处的戈壁而去。
“再见。”老头转向自己的女儿:“咱们再把客栈建起来吧,没关系的,本来就是间破屋子,木头搭建一下,很快就重新开张了。”
“爹,您真的忘了?”姑娘眼睛里带着惊疑。
“我忘了什么?”老头不是很明白。
姑娘指着远走的项峰:“这客官昨天就已经来咱们客栈入驻了,他住了一夜,肉酒还有住宿费一个子还没交呢。”
“胡扯。”老头扯着胡须,瞪着眼:“他住没住过店,我还不记得么?我刚刚绝对是第一次见他,你刚刚也说是他第一次来咱们客栈吧,怎么现在又诬赖人家?”
姑娘突然对远处项峰的背影道:“客官您不用走了,我已经确定了,我爹确实是失忆了。”
“哦。”项峰轻哼一声,已经远去的背影,瞬间又闪回老头和姑娘面前。
“你们搞什么鬼?”老头瞪大了眼睛:“姑娘,你跟爹说说,你和这个小伙子,这一唱一搭的,我怎么听不懂。”
姑娘道:“爹,你确实是失忆了,一定是也被蚊子吸了记忆,不然,以您铁公鸡的性格,不可能让白吃白喝白住一晚的客官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