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苍离终于忍不住出声，皱眉道：“你想死吗？你想死我不会阻挡你，但别让我看见你这种颓废的模样，出去！”

“苍离……”

“你知道你自己现在是什么模样吗？需要我借镜子给你吗？”默苍离说话毫不客气，杏花君知道那是他一贯的风格。

杏花君颤着身子，脑中又闪过过去那些死在他面前的病人的身影。

当年他继承师尊幽冥君的衣钵继续研究失血症，他试了太多办法，甚至不惜用病人做实验。

恋红梅的儿子万韶光只是其中一个缩影，纵然实验是万韶光主动要求，他亦无法逃过内心对自己的谴责，只能以巨额医药费当做自己治病救人的借口。

而如今，这份谴责快要将他压垮了

“你没有后悔过吗？”杏花君不禁问道。

杏花君不知道默苍离的过去，但默苍离在羽国期间的经历他却是再清楚不过。

那么多人的性命……一朝葬送……

“事到如今，后悔有什么用，时间不会回头，过去也没办法改变，但你还有未来要面对。”默苍离只是平静地回答，“感情用事只会让你失去更多。”

“我……”杏花君抬起手，现在这只手只要一拿起织命针就会颤抖不停，耳边萦绕着那些病人的身影，“我……没办法做到……我做不到啊……”

“杏花，你以为你逃避罪恶感就会消失吗？”默苍离说得意味深长，许久等不到杏花君的回应，他又继续说道，“如果你选择成为一个废人，你的身上就要再背负一条人命。”

“你什么意思？”杏花君不免愣住。

“最新消息，万朔夜于白令原约战独眼龙，另，梅香坞恋红梅近日多次晕倒。”

闻言，杏花君瞬息意识到了。

失血症——是会遗传的。

既然万韶光患有失血症，那他的母亲恋红梅……

“我……”杏花君再次看着自己的手，依旧颤抖不止……

“你的时间不多了，杏花。”

微风拂过，带起琉璃树上的琉璃串阵阵轻吟，无尽的思绪也由此慢慢荡开……

而在此时，中原东方的海岸之上，一艘竹筏缓缓靠岸。

浪潮声不断，夜空之下，更显来人的神秘。

“呵，萧无名……”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