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星移没见过青奚宣,就连这个名字也是从父辈口中听闻。
“果然如此。”小空邀道,“那就劳师相走一趟金雷村,与你那无缘的伯祖母解释清楚吧。”
以及,探查金雷村地下的神秘水脉同海境具体有何牵连。
欲星移听出了小空的言下之意,自然答应。
其实早在小空赶往海境途中,金雷村祭坛之下,史艳文三人就察觉石柱上的肉身舍利镇压之力正在减弱。
“那尊肉身舍利,莫非就是当初那名高僧?”
殇不患看了眼波涛汹涌的水脉,同样皱眉:“看起来情况不妙啊。”
“想来是白蛟破封,致使封印之力减弱,水脉回流了……”史艳文感受着扑面而来的磅礴水汽,面色更加凝重,“看样子,恐怕一个月之内便会再度发生百年前‘水漫金雷村’的现象……”
杀无生尚念着史艳文快速解决金雷村事件好赶紧发动百武会人力寻找凛雪鸦,当即便道:“我们合力,把那白蛟捉来再度封印便是。”
“为镇压这水脉,白蛟被封百年已是无辜,”史艳文轻叹一声,“还未到无法转圜之地,倒也不必行此极端。”
“是啊,论封印,这边,熟得很啊。”语罢,殇不患掐诀施法,背上魔剑目录自行飞出,在其身前徐徐展开,露出内中诸多魔剑、圣剑真容。
殇不患缓缓拨动卷轴,寻找着合适的剑,最后,目光落于一处。
“那么,就交给你了,镇岳尚方。”
话音落下,殇不患召出对应圣剑,将其握在手中,旋即腾空而起,一剑插在金身舍利面前。
伴随镇岳尚方入地,土黄色的光圈瞬间绽开,蔓延出去,笼罩整个神秘水脉。
待一切归于沉寂,水面也渐趋平静,不似原先那般凶险。
殇不患无意冒犯肉身舍利,取下镇岳尚方的剑格与剑柄后便翻身回了史艳文与杀无生身处的地面。
史艳文在魔世便与殇不患相识,自然知晓对方随身带着一堆堪比王骨的魔剑,对殇不患出手封印尚在意料之中,倒是看见其分离镇岳尚方的操作露出些许讶异眼神。
“有它在,封个百年不成问题,不过,还是得防止有人来捣乱才行。”殇不患收好卷轴,道。
史艳文接收到讯息,转头看向杀无生:“那……杀无生壮士,这件事就劳烦你了。”
杀无生眉头一皱,不明所以:“金雷村事毕,你该带我去找凛雪鸦。”
“若此剑被有心人拔出,金雷村还要再添变故,你叫史某如何安心离开?”史艳文故意长叹一声,又道,“杀无生壮士你留守在此,史某找到凛雪鸦下落后第一时间让人来通知你便是。”
杀无生看向殇不患。
殇不患连忙摆手,与史艳文一唱一和:“别看我,史艳文帮你找人,外面那只白蛟只能我来处理了。”
殇不患一路追过来,自然是不希望杀无生像过往那样在追踪凛雪鸦脚步时多造杀孽。史艳文既有招叫杀无生龟缩于此,他自然乐见其成。
见杀无生尚在犹疑,史艳文又加了把火,以退为进:“还是说,你信不过史某的为人?”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杀无生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后什么也没说出来,同意了。
隐忧既解,史艳文与殇不患便走出地穴,来到祭坛之外,准备应对即将到来的白蛟。
只是没想到,刚一翻出,就见常欣守在外面。
“常欣姑娘,你怎会在此?”已至凌晨,估摸着村民们早已睡去,史艳文不由问道。
常欣笑了笑,解释道:“算算你们进村的时间,想来还未用过晚饭,我是专程在此等你们的。”
“习武之人风餐露宿的,饿一顿不打紧。”殇不患摸着后脑勺,笑道,“实在麻烦姑娘了。”
“身为巫女,我也希望能为金雷村做一点事情。”
在常欣引两人就餐途中,却见金雷村一片狼藉,不少房屋皆已倒塌,村民们正举着火把连夜参与重建工作。
“恩?这是?”史艳文担忧问道,“白蛟竟然去而复返?可有人受伤?”
“这倒没有。在你们进入祭坛后她便回来了,不过她只是单纯的破坏,并未伤人性命,也许是因为约定的一日之期还未到吧。”常欣解释道,“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觉得她不是绝对的凶恶……她是说要杀掉金雷村所有的人,但刚才她闯入却没有趁机下手。我听到她一直叫着一个名字,还有,那双眼神……盈满了悲伤……”
在金雷村大肆破坏,白蛟的警告意味深厚。
史艳文只道:“这是你对白蛟的看法?”
“只是我个人的一点看法啦。”
殇不患倒是感慨道:“白蛟既已破封,想来以后没机会见到传闻中的安龙祭了。”
“安龙祭对我们而言,意义深远,更与金雷村的历史息息相关。”闻言,常欣看了眼忙碌的一众村民,道,“白蛟破封了,法钵不在了,并不代表这个祭典从此失去意义,这个故事将会继续流传下去。”
“呐,也就是说,跟以前的生活也没差是吧?”殇不患在之前同史艳文深入地穴时便听了一路的金雷村传说,眼下也清楚了事情始末,便将刚才自镇岳尚方上拆分的剑格与剑柄拿了出来,“那么,常欣姑娘,你愿意像从前守护法钵一样守护它们,成为护印师吗?”
常欣睁大眼睛,满是讶异。
“护印师?”
同一时刻,月凝湾外,月明星稀,浓雾弥漫,一道熟悉身影自远方缓步踏来,轻吟诗号:
“幽夜匿形不谓隐,明光伏影是迷观。虚实由来如一纸,谁识幻中吾真颜。”
而在其面前的白发老者,赫然是风逍遥曾经见过的忘今焉。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