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就像看着儿子即将远行，却还不放心的老父亲，不断地叮嘱着：“若此次试炼有机会就结个丹，只有结丹了你才能调动体内的火木本源，那可是上好的炼丹资质，可千万不能浪费了。”

“但也不强求，安全才是首位的。这雾雪森林诡异得很，除了几千年前在尘世间现世的那一次吞了不少修士外，接下来开启的这几次倒都是在灵气丰韵的地带，去的修士也是平安归来。”

“只是奇怪了那批消失的修士，我当时倒是为其中几人卜过一卦，都是生。但后来进去的修士们却说里面并没有他们的踪迹，里面的景也跟普通秘境大同小异……”

顾清玄边听边点头，这些他都知道，但青云还是说出来提醒他：“不管你知道些什么，切记不要贸然行事。”

“嗯。”

看着顾清玄平静的面容，青云纠结了一下，还是问：“封林跟你一起去？”

“……”

犹豫片刻，顾清玄还是点了下头，虽然自己知道不少关于雾雪森林的情报，但还有些信息在封林手里，一些危险的地方还需要对方开路。

“换个人不行么？像云湛……”

“您应该知道，表面危险系数并不高的秘境在‘天’的运作下是有修为限制的，修为越高，限制得就越狠。”

顿了下，顾清玄继续说：“但封林有他的‘特权’。”

——不限境界，不限修为，他可以肆意出入任何一个秘境，不受里面的规则压制。

这也算是前世为什么短短十几年封林就能洗牌修真界的另一个原因。

顾清玄曾试探过他这种特权是如何得来的，答案却是未知，或许连他本人都不太清楚。只知道这家伙看起来更像是钻了规则漏洞所诞生出来的产物。

青云又开始焦虑地来回踱步了。

“你，他，这……唉。”

半响青云才吞吞吐吐几个字出来，他抬手，淡青的符文附身在翠绿的扳指上，似乎还不放心，一个烫金的法阵覆盖在上面，加固符文的效果。

青云凉薄地笑了一下：“只要你想，这个禁制可以轰死大乘期以下的所有修士。”

“就是有副作用。”青云继续说：“它会一瞬间抽空你体内的所有灵力，最好找个安静的地方用，它不会搞出太大的动静。”

言外之意就是如果封林有任何多余的心思，顾清玄直接找个没人的地方把对方轰死就行，青云甚至贴心地把它设置成了无声模式。

“嗯。”

顾清玄点了下头，感觉多个保险也是好事，且决定遵循青云的意愿。

此次雾雪森林出现的地点是在大陆靠东的雪山深处。

听见这个消息时，顾清玄顿了片刻，因为从那里一路往东，通过冰冷刺骨的寒潭，就能坠入深雪之渊。

没错，就是当初顾清玄差点死掉的地方，也是他唯一一次肆意妄为地赌上自己命的地方。

察觉到他突然沉默的青云疑惑地询问：“怎么了？”

“没什么。”顾清玄笑笑，“只是没想到，第一次下山，就是故地重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