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涛深深地叹了口气,会试结束后,方彦辰将自己所写的答案全部默写下来给自己看过,饶是他只是一个小小举子,也能看出,方彦辰的试卷不说堪为会首,这会试前十想来是跑不了的。
这时一看前去看榜的中年举子突然道:“你们可知江南忠勤伯府的郭浩克?可知他这次会试得了第几名?”
原本心情低落的一些举子,突然被勾起了好奇心,难道那不学无术的郭浩克还在榜上不成?
“郭浩克,他也能入榜?”
“怎么可能!那郭浩克连‘雉之为物,精儆难狎’都不知道,来参加会试本就令人嗤笑。”
“就是......”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似乎对这忠勤伯的郭浩克十分了解一般。
“可人家就是上了榜,还是会试榜单的第八名!第八名啊!”那中年举子还举出一个八的手势,来表达自己的不忿
众人大惊,接着便转换成了浓浓的气愤。
这郭浩克今年刚满二十,除了连《论语》都没读完外,还有件事,让他在江南彻底扬名。
去年青州诗会,这郭浩克做出来的文章简直就是狗屁不通,却还是被一堆捧他臭脚的人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
他的大作传出来后,倒很是娱乐一把其它的学子。
不想就是这么个去年还作出“这树粗又壮”的郭浩克,短短一年之间居然就中了进士?
众人心中纷纷有了猜测,渐渐地化成一声声无奈的叹息。
不是没有人想过去告御状,但这想法仅仅在众人心中打了个圈,便被放下了。
原因无他,在大魏,告御状的代价太大了。
无论结果如何,首告之人都要先受八十大板,再受至少三年的牢狱之苦。
更何况这是忠勤伯家,在江南可是能横着走的主。
就算自己有那个命从牢里出来,怕是别说当官了,日后想在江南混口饭吃都难!
双眼通红的方辰彦听到这番言论,双目一凝,问向谢涛:“你可知晓那郭浩克?果真如他们所说?”
谢涛心中一紧,焦急地握着他的手,道:“彦辰,你在想什么?”
见他双眼迸发出的一股恨意,心中一惊,声音低沉而极具力量:“彦辰,你莫要冲动,此事还未曾有定论!”
在他的安抚之下,方彦辰的目光慢慢清明下来,但紧握的双拳却一直没有放松。
......
今日这个重要的时刻,张尚书直到月上树梢了才踏着月光才回到家中。
张翰飞虽然今日接受到了许多赞美,还有不少同窗也纷纷下了拜帖。
但心中却始终有些许不安,因此一直在前厅之中等着其父。
一身酒气的张尚书见张翰飞一直等着自己,原本还浑浊的目光瞬间清明,甩开一直扶着自己的管家后。
直接带人着张翰飞进了书房。
半个时辰后,张翰飞步履踉跄地从书房中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