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乐菱就是在此时走了进来,沈文元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而去。
沈乐菱忙拉着江氏道:“母亲这是怎么回事?”
沈慕渊气道:“父亲出了事,大伯不仅不帮忙还冲母亲发火。”
江氏怒道:“阿渊,你怎么在这时候......”
沈乐菱忙劝道:“母亲大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父亲怎么突然被抓了?”
沈乐菱刚安抚好江氏,便和沈慕渊一起听了掌柜的叙述。
原本沈文贞在户部衙门里办公的房间里,加他一起,一共三人。
他那两个同僚能在这户部勤勤恳恳一干二十多年,还只混了个七品的官员,用脚趾头想也明白,大抵家里没什么底蕴。
因此对方彦辰之事都十分低落,特别是在在得知刑部昨夜的那场大火后,更是心中难受。
沈文贞虽然出身算其中最好的,但听了这事后,比老夫人大寿家中出了那等丑事还让他难过。
因此,他们一个房间办公的几人一整日都没能做什么事,到了下衙时分,便相约一同去醉仙楼坐坐,喝点小酒,去除一下心中的郁闷。
三人坐在醉仙楼的包厢里,刚开始还好,声音低沉,喝着闷酒。
也不知是谁开的头,接着一位同僚便将方彦辰那半阙词:“畔风波摇荡,身外功名飘忽,何路通青云?孤负男儿志,弃我如尘埃。”念了出来。
“好一个何路通青云!好一个何路通青云啊!”一四十多岁的男子扶着自己的胡须,似喜似悲的哭诉道。
“老夫少年及第,想当年风头一时无两,不想在这户部一蹉跎便是二十四年,二十四年啊!”
那男子说完拿起桌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另一人也“哈哈”一笑,道:“是啊!姜生,当年你十七岁及第的时候,我还在落榜了呢,在一旁羡慕地看着你们坐在高头大马上游街,心中好生羡慕,特别是你,明明看起来还那样小,居然,居然就中进士了!”
那叫姜生的一笑,道:“哈哈,当日再风光又如何,今日还不是和你这个老东西在一个房间里办公吗!”
沈文贞也附和了几句。
随后三人又感叹道:“其实,我们也算是幸运的,毕竟那时的科举还算清明,你看看如今,如今是个什么德行了,那方彦辰敲得可是登闻鼓啊,是登闻鼓啊!可结果呢,那些人根本就不管不顾,晚上就放了火......”
沈文贞还带着一丝理智,制止道:“赵兄,慎言!”
“慎言!还要慎言!我赵远已经慎言了一辈子了,你......”
话还没说完,他们包厢的房门便被推开了,来人正是去年新上任的京兆府尹钱万里。